谢临歧似乎是吩咐完了,眼角瞥见墙边儿的我先是一怔,颇无奈的笑道:“不是要你避这么远。那人身有异象,若是你这种根基浅弱的人瞧了会勾心魂。来。”
我怎么老感觉他招呼我坐回去那个手势很像我从前招呼富贵的手势。等等,我狗呢?
不对,我火呢?
我一愣,终于察觉出来哪儿不对。我后腰空落落的,脊骨一阵细微的麻感,素日就爱在我屋里的富贵此刻也没了踪迹。
见我面色忽而凝重郁郁,谢临歧的神色也愣了愣,带着几分沉重问我:“怎了?”
我颤了颤,“萧宜走的时候,把富贵带去了?”
谢临歧眼睫微巍,长的几乎可以捧雪:“他两日前离开,确实带着那只幽犬去的。”
噢,那没事了。富贵在地府呆的久,一向爱烈火,嘴里含个火精并不奇怪。
何霁的那个繁锁碎片似乎还在萧宜的手里,我没来得及讨要。
我还在思索这一堆没头没脑的繁琐事情,总觉得那次幻境之中天帝似乎并不会就此罢休。他的目标那么明确,连上辈子短命的我都不放过一丝一毫,更何况我如今?
或许连萧宜苏念烟毫不相干的人生,一开始他就是算计的好了的。
那轮太阳烧了四夜。将森黑青冷的夜赶驱,将银流的天河扰乱,而月亮又在我幻境之中出现,我不信天帝不知道。他是近乎沉默的纵容的,默许那一切开始,也顺理成章的找上了……我。
我慢吞吞的挪到榻边。虽然知道这些事情背后必然是森冷刺人的阴森银案上凄凄白骨,吃人的魍魉祸息潜伏,可我还是想知道,颤着声线问他。
“谢临歧,他的这盘局,是不是比大京第一代帝王登基还要早?”
仅仅为了毕方。仅仅为了一个我。
谢临歧眸底一片清明如月,几乎是叹息的将我拢入怀中,试着用他温热的身躯温暖我逐渐下坠冰冷的心。
……或许打我自瑶姬腹中诞生,也是他的意愿。
我只知道一件事情。他要毁了我。
我指甲无意识的掐入掌心,鲜血涌出可却也不觉得疼痛,声音迷茫又清脆。
“你带我去见江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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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烛台半侧镶满来自东海的鲛珠,颗颗圆润硕大,用者毫不吝啬的大挥。
那人的身影娇软纤细,慵懒的将名贵银泽狐裘用一双跣足轻柔蹂躏,淡白如雪的肌肤上几道不明显的微青小筋弱弱拱起,粉贝的指甲泛着淡淡荧光。
她有一张花颜,眉眼唇形与双生阿妹都是五分的像五分的飞扬出流畅姣形,唯独神情是冷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