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便是如此。
辛辛苦苦做了几年兵器，好不容易看到了些许能获得高评价的希望，就忽然没了。
江仁按下激动的心情，把注意力放到外界。
小仙儿睡下时，本来是用两手抱住剑，但现在一只手已经松开，另一只手也只是几根指头搭在剑身上。
“试试看以现在的灵力，能做到什么程度。”
江仁再次用灵力包住剑身，并开始慢慢的催动它。
剑身在摇晃了几下后，从小仙儿的指头中挣脱，缓缓悬浮起来，摇摇摆摆地飞出了一尺距离。
在这个过程中，江仁发现灵力正在急剧消耗。
转瞬间就已经少了大半。
“不错，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迟早有一天能成为影视作品中，那些穿梭千里取敌之首的飞剑。”
江仁有些期待，迟早有一天，他要成为一柄自由的飞剑。
正当他准备用剩余的灵力，重新落回小仙儿身上时，却见到小仙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此刻正侧着头，用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醒的？”
江仁一愣。
也是在这时，灵力消耗殆尽，剑身直接掉在了床上。
“嘤嘤嘤？”
小仙儿上半身爬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江仁，似乎在疑惑为什么不飞了？
江仁无言以对，只能装作沉默。
小仙儿连续拍了几下，很快又重新把江仁抱入怀中，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年纪尚幼的她，虽然对所有事物都有着极大的好奇心，但不管多重的好奇心，都不能阻挡她将剑抱在怀中。
“仙儿小姐起床了。”
房门被推开，活力十足的小紫走了进来。
“嘤嘤~”
小仙儿抬头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就是这个女人想要抢走自己的宝贝。
“仙儿小姐。”
小紫来到床边，目光在自家小姐和她的本命灵剑来回移动，最后指着小剑说道：“你知道它念作什么吗？”
小仙儿疑惑的看着她：“嘤嘤？”
小紫微笑解释：“这个叫作剑。”
小仙儿不懂：“肩？”
“剑。”
“捡？”
“剑，是剑。”
“贱贱？”
“没错，小剑剑。”
“小贱贱......”
在小紫的一番教学下，小仙儿终于学会了人生第一个有着具体指向的词。
——小贱贱。
对于这个称呼。
江仁无话可说，只能感叹一声庸师误人。
“小姐，饿了吧？”
小紫在帮小仙儿洗了个脸后，拿出装有云母兽奶的水袋，将嘴口扶至她嘴边。
小仙儿一把含住，用力吸了起来。
除了怀中的小贱贱，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
这时候。
小紫的眼神微微发亮，她回想起刚才在屋外用神识看到的画面。
小姐既然能催动本命灵剑动起来，虽然只移动了一尺左右的距离，持续时间也只有十几息。
但要知道，小姐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五个月大。
纵使这把小剑是她的本命灵剑，但五个月大就能做到这般地步，这已经不是什么天赋优秀了，这简直就是天之骄子！
“小姐现在就这般厉害，未来成就恐怕不会弱于主人，难怪这么小就被主人收为弟子。”
小紫心想道，看着小仙儿的双眼更有神了。
小姐虽然被主人收为弟子，但以主人的性情，小姐六岁时必然也要参与入宗试炼，到时恐怕会惊掉一地人的眼睛。
那时候，一定有趣极了。
小紫忍不住笑了出来。
“嘤嘤？”
小仙儿看了他一眼，有种想要离她远点的冲动，但看了看眼前的兽皮水袋，又放弃了。
“这人脑子有问题？”
江仁心中警惕，这小婢女刚才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劲。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记忆片段。
似乎是上次那段记忆的续集。
还是那座灯火明亮的府宅。
在那名看不清面容的老者运送下，他来了家族祠堂中，周围是十多个看不清面容、但却能感受到兴奋情绪的人。
最前方，一个美貌妇人正抱着一个婴儿。
令人意外的是，婴儿的面容却很是清晰，那小巧可爱的五官和那大大的眼睛，完全就是小仙儿几个月前的样子。
但吸引江仁注意的，是正前方供奉着的祖宗牌位。
其中供奉在最上面的只有一个牌位，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名字——聂清歌。
记忆到这里就断开了。
“聂清歌不就是我的一号工具人吗？难道那些人和小仙儿都是他的后代？”
江仁仔细回想一下，感觉有些不可能。
第一次进入化身为刀，他可是和聂清歌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以他那种重情重义之人的性格，纵使为了报恩抛家弃子，私下里也绝不可能不露出一丝痕迹。
“不过就算不是他的后代，想来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江仁想到选择的剑胎备注，数百年前某凡俗刀客的入魔兵器碎片。
现在那看来碎片，应就是自己第一世的身体碎片了。
“小仙儿，聂仙儿......”
想到这里，江仁定定地看向外界正在安静喝奶的小仙儿，突然有种要将她照顾好的冲动。
人啊，总是怀旧的。
纵使那时聂清歌对他几乎没有什么帮助，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帮助聂清歌。
但到底一起度过了几个月，想到小仙儿可能是他的后代，自然不会再像原本那样，只是为了单纯的为了活命而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