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凤灵儿踌躇片刻，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竟然把这个隐藏了数百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面对着北殷冥充满质问的眼神，凤灵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突然，她瞥见一旁的凤莞氏，仿佛在寻求母亲的帮助。
凤莞氏遂即站出来，说道：“凤栖的确不是废材，这件事我可以作证。”
北殷冥与凤鸣狐疑的看向了凤莞氏。
凤莞氏遂即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已经隐藏了数百年，我本打算永远这样瞒下去的。”
说着，她的眼神便又黯淡下来。
她曾想将这件事一辈子都不说的，因为她知道，一旦这件事昭然若揭了，凤亦德对她的宠爱便也不复存在了。
如今，凤亦德已经死了。
她便没有任何瞒下去的意义了。
凤莞氏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泪水在不停的打着转儿，她说：“是我做的，是我把凤栖变成一个废材的。”
北殷冥眉头一蹙。
凤鸣有些冲动，欲上前理论，却被北殷冥拦住了。
凤鸣看着北殷冥抬起的手，便愤懑的将怒气暂时压了下去。
她倒要听一下，凤莞氏为什么要这样做！
凤莞氏在微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凤栖出生时，我的灵儿已经出落得婷婷玉立，是整个猫族里公认的大美人，虽然她不是嫡女，可她却是我们唯一的一个女儿，所有的光环都围绕在她的身上，众星捧月，这是何等的风光。可是后来，凤白氏也生了女儿，那小模样俊的，叫我都觉得妒忌，更加让我妒忌的是，她出声的那天身上发着光，虽然转瞬即逝，客气却知道，她不简单，好在，这件事只有我看到了，我要把这件事永永远远的隐藏下去。所以……我先密谋害死了凤白氏，再将她的女儿养在身边，然后到她可以修炼的年纪时，给了她一本假的修炼心法，就这样，她成了人尽皆知的废材。”
听到这里，北殷冥的拳头越攥越紧，牙齿也不由用力的咬紧。
“妖界竟然会出来你这样恶毒的东西，你可知道，我完全可以立即将你处死！”
听着北殷冥狠狠的警告，凤莞氏突然苦涩的笑了。
“我既然说出来，就没想过要活着，如今，亦德已经不在了，我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说完，凤莞氏嘴角噙笑，突然目光一凛，正要自毁修为。
只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北殷冥突然出手拦住了她。
凤莞氏诧异了下，却听北殷冥突然冷冷的说道：“想死？现在可不行。”
说完，北殷冥便封住了凤莞氏的法术，让她无法再自杀，尔后转眸对凤鸣说道：“她交给你了，看好。”
“嗯！”
凤灵儿见情况不妙，想要逃跑，北殷冥却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垂眸看着她说：“你要去哪？”
“我……”
“你现在还不能走。”
北殷冥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轻柔，却依旧给凤灵儿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让她脊背一凉。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为……为什么不能走？”
“我要你，将这些话，带到妖王的大殿上再说一次。”
闻言，凤灵儿蓦然瞠大眼睛。
虽说她没有承认亲自杀死凤亦德的事情，可若是将她为求自保故意把凤栖推向危险境地的事情公之于众的话，她就彻底声名狼藉了！
“我不要！”凤灵儿恳求的眼神看着北殷冥，继续说：“北殷公子，您……您看在我那么喜欢您的份儿上，千万不要让我到大殿上去说，我求你了，即便我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看着凤灵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凤鸣十分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哼，装可怜，博同情！”
“我不缺牛马。”北殷冥讥诮的看着凤灵儿，淡淡的继续说道：“灵儿小姐紧张什么呢，不就是小女生之间的嫉妒么，你又没做什么更加十恶不赦的事情，对吧？”
凤灵儿条件反射的身子一抖。
北殷冥看着她的视线，越发深邃了。
他深信，凤灵儿还有所隐瞒。
须臾，北殷冥接着说道：“别紧张，你是妖族中唯一见过魔帝与溶洞情况的，我只是想让你把自己看到的细节，当着众妖族首领的面说清楚而已。况且，凤族长已经死了，葬礼还是要安排的。”
北殷冥虽说的很好听，可凤灵儿依旧不敢轻易的答应。
她明白，一走进妖王的大殿中，一切都会身不由己的。
到那时候，就不是可以轻易脱身的了。
凤灵儿思前想后，决定先应下来，然后被压去蛇族的路上趁机逃走！
她故做思考了片刻，点头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去妖王的大殿上说清楚。”
北殷冥缓缓勾唇，竟也用对付凤莞氏那招将凤灵儿的法术也给封禁了。
凤灵儿诧异的看着北殷冥，后者却笑笑说道：“对不住了灵儿小姐，为了不出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先委屈你一会儿了。”
凤灵儿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
翌日。
经过龙宫内侍女一天一夜的细心照料，凤栖终于在第二天一早有了苏醒的预兆。
眼皮才颤动几下，便有侍女兴奋的叫道：“她醒了，快去禀报辰王子！”
凤栖浑浑噩噩中，似乎听到了一阵女声，还提到了辰王子，不禁越发强烈的想要睁开眼。
只是因着失血过多，身上实在没什么力气，就连睁眼的动作此时都显得有些吃力。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再有女子的声音，也不再有来回奔走的急促脚步声。
却又多了一丝丝的森冷气息，让一向喜暖的她觉得莫名的有些冷了。
不知努力了多久，她才终于把眼睛睁开。
这个房间有点熟悉。
片刻后，她猛地意识到，这是敖辰的寝宫！
她还曾在这里住过几天，对着自然是熟悉的！
凤栖正欲起身，却因着腿上实在无力，再次跌了下去。
那雪白的一团趴在床上，不经意的看到贝壳形状的桌子前，端坐着一抹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