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瞬间。
厅里一片静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苏锦书的身上。
!!
此处。
唯有一诗,才能形容苏锦书出现时,在场所有人的状态。
……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此诗虽是说古时美女罗敷,可是,此时若用在苏锦书身上,亦无不可。
而且。
十分恰当。
只见。
厅中诸人。
苏友铭手捧茶碗,正在劝张景义息怒,张景义的一双手则捺在茶碗上,眼睛盯着苏锦书,茶盖已斜,茶水倾出……
旁边。
冯媚娘母女二人,满脸都是妒意,斜眼看天。
张家那些持扁担的下人,一个个看着苏锦书,目瞪口呆,其中,有好几个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情不自禁,扯了扯衣襟。
媒婆子跌落了红手绢。
林根富抹下了员外巾。
张恒悄悄将脚尖收了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接着,又“扑通”一声,坐回了板凳上,他张口结舌,脸色涨红,浑身颤抖,紧紧揪着衣角不敢吭声……
众人皆瞠目结舌。
苏锦书并未理别人,而是径直朝林幼春走来。
“哗!”
围着林幼春的那些下人,迅速散开,各归本位。
苏锦书走到林幼春面前,笑语嫣然,盈盈一拜,她对着林幼春深深福了一福,才道:“夫君,你来了。”
字不多。
却宛若惊雷,响彻大厅。
所有人都觉得。
苏锦书原本含情脉脉对着林幼春一个人说的这句话,似乎又是冲自己说的那般。
林幼春见锦书来了,心中特别感动,他赶紧还剑归鞘,点点头道:“嗯!
今日,我请林员外做媒,前来提亲,一切,都是履行旧约,可谁知道……”
苏锦书点点头:“夫君,妾身知道了,你且放宽心,此事,自有妾身料理。”
说完之后。
她这才朝厅上福了一福。
“拜见爹爹,拜见各位叔伯。”
言毕。
并不理他人如何反应。
而是面朝张恒,走了过来。
苏锦书轻移莲步,径直走到了张恒的面前:“张公子……你我虽曾有过婚约,可是,妾身患病数载未痊,你张家屡次上门退亲,终于还是你我无缘,所以亲事不成,你张家终于也退了婚……但是,我亦不怪你。
张公子,强扭的瓜不甜,你我本已无缘,你又何必非要唆使令尊大人,来我家胡闹呢”
这苏锦书。
实是人精。
她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场上诸多人等,苏锦书谁也不理,而是径直找张恒说话,就是想先断了张恒的念头。
若张恒念头一断,所有矛盾,立刻烟消云散。
张恒不敢抬头看她。
他。
早已被苏锦书的美貌震慑得如同堵住了嘴的葫芦一般,满肚子话,一句也倒不出来。
张恒满脸通红,体如筛糠。
林幼春见他那副模样,倒颇担心他对苏锦书不利。
他刚想走到苏锦书身边,去护着她。
可是。
突然,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出现了,张恒颤抖着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居然“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在了苏锦书面前:“我……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