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是说……”
林幼春将林青儿放在床上,伸出大手,替她抹了抹眼泪,冲她一笑:“你看看你……
好好地,不过就想上个吊,又被我给救活了。
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话。
倒让林青儿破啼为笑。
“哥哥。”
……
……
林幼春让出床边的位置,让给林夫人坐了,安抚爱女。
他站在旁边,对林员外道:“林员外,是这样的,我天生命里要应四句谒语。
谒语是这样的,傍金而居,遇锦而取,闻袁而问,先李而遁……
不是我不识抬举,实在是姻缘天定,我要娶的人,名字中必带一个锦字。
——逢锦而取。”
“哦!”
听见他这样说。
林员外原本黑中带青的面色,倒瞬间缓了下来。
他沉吟着,“逢锦而取……逢锦而取,贤侄,你若这样说,倒是老夫唐突了,惭愧,惭愧。
逢锦而取……”
林员外目光虽在女儿身上,原本紧锁的眉头,倒渐渐舒展开来。
他沉吟片刻,突然眼前一亮。
“贤侄……”
林幼春忙应道:“林员外请讲。”
“贤侄,是这样的,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人来,她的名字中,倒是有一个锦字,只是……
只是……”
林幼春见他说话吞吐,又见他说得有些名堂,忙追问道:“她是谁
只是什么”
林员外与望过来的林夫人对视了一眼,才道:“贤侄,就在我家对面两条巷子——从渠边往里数两条巷子,里面有一户人家,姓苏,那家主人苏友铭,是长安城中有名的绸缎商。
……老夫与其生意上也偶有来往。
苏友铭膝下倒有一女,名唤苏锦书,名字中带个锦字……”
“苏锦书”
林员外点头道:“是的。
苏员外是长安有名的绸缎商,除了布行,还开着染房。
据老夫所知,苏员外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苏锦书系已亡故的原配所生,今年……大概十八九岁了吧。
小女儿是他与如夫人所生,大概十六七岁的模样,苏员外因为原配夫人亡故,所以,就将原先的妾室扶正做了正室。
至于苏家大女……”
林员外顿了一顿。
林幼春。
认真听着。
“苏家大女……五年前,也就是她亲娘亡故那年,不知道何故,大概是命运多舛之故,得了一种怪病,她父亲遍请名医,各处求医问药替她诊治,可病情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愈来愈重。
那苏锦书……苏家大女,原本许配本城守备张景义家的大公子为妻,可是,因为她身患沉疴,愈来愈重,张家就三番五次上门退亲,一开始,苏员外还不肯,还指望着女儿能医好……
可是,转眼五年,苏家大女的病非但不好,反而愈来愈重,据说……老夫也未亲眼所见,据说现在她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就连苏员外……
唉!
就算苏员外看在亡妻面上,可对待久医不好的大女儿,也渐渐生了懈怠之心。”
林幼春叹道:“久病床前无孝子,世人皆如此也。”
林员外叹道:“……谁说不是呢!
唉!
据闻,就在前几日,张家又去退亲了……
说来也怪,难得是,张家大公子,与苏锦书有婚约的张恒公子,却死活不愿退亲。”
旁边挨打的那婆子撇了撇嘴道:“那就是个书呆子,若是他亲眼见了苏家大小姐,别说退亲了,怕是连腿肚子都要吓抽筋,一连跌上十几个跟头。
哼!
不退才怪。”
林幼春见那婆子说得有些道理,忙问道:“怎么
苏小姐生得极丑么”
婆子绞了绞手中的汗巾,点点头道:“以前生的什么样我不知道,可是现在……
我有个姨妹在苏家当下人,据她说,苏家大小姐……啧啧啧……
现在……如果是晚上出来的话,就连鬼见了也害怕。”
卧槽!
林幼春心想,有没有那么夸张,那么严重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