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罢,继续赶路。
林幼春眼望愈来愈近的大城,心中一宽,就与张三和林青儿说说笑笑起来。
三个人同乘。
倒少了许多寂寞与尴尬。
这一段官道。
由于离城颇近之故,所以,看上去格外平整,张三赶着马车,走在平坦的大路上,心情也十分舒展,他扬鞭催马,驾车疾行。
“驾!”
“驾驾。”
行至此处,路上车马行人渐多,再往前走一段,人马多得已不敢纵马疾驰。
挑担的……
背箩的……
坐车的……
骑马的……
坐轿的……
打卦的……
讨饭的……
张三缓缓勒了勒缰绳:“吁……
林大夫,你看前面,就是长安城了。
这是东门……”
林幼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定晴观看。
远远地。
映入他眼帘的,首先是城门正上方,古朴典雅的《长安》两个大字。
林幼春认为。
这两个字。
一定出自高人手笔。
因为——它们是那么的好看。
再看。
城门两侧,是灰砖厚重,足足有三丈余高的城墙。
远远看上去,墙体斑驳沧桑,许多地方,因从来都无人攀缘之故,爬满绿色藤蔓,间有小花点缀,倒也别致。
墙上。
每隔丈余就有一个垛口,每个垛口处,都站有一名盔明甲亮,威风凛凛,手持长枪的士兵。
城墙上方。
垛口背后隐隐一座巨大箭楼,料想,无非是供这些守城将士们遮风挡雨,躲避风霜雨雪的地方。
墙下。
一条银带般的护城河,将城池围在中央。
那河,宽得无论谁见了,都会感觉到欣慰。
城门下一条官道上平铺着一座铰链收放的巨大吊桥,与又平又阔的官道衔接,白日里放下供百姓出入,夜晚收回用以城防。
再仔细看。
此时。
城门两厢各站着一队红缨头盔鱼鳞铁甲,手持刀枪的官兵。
他们倒没有仔细盘问进出的百姓,而是一个个窃窃私语,不知道在闲谈着什么。
看官兵们的表情与站姿就知道了,长安城治安一定极好。
应该。
足可称之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林幼春左看右看,他觉得眼前的景致两个眼睛简直看不过来,若是再多生两个眼睛才好。
特别《长安》那两个大字,让林幼春倍感亲切。
若问为什么。
没什么。
——因为他认识。
这时,张三侧脸对林幼春道:“林大夫。
从官道进城,一直往前走,可直通府衙,十字大街正中间,右边第一座大房子,就是府衙,长安城太守大人办公的地方。
府衙后面不远……我们守备大人住在那里。”
林幼春“嗯”了一声:“嗯嗯。”
这时。
张三他们这支车队已靠近城门了,一行人跟在进城的车马百姓人群里,经过守城士兵的大致盘查后,进了长安。
进城了。
总得多看看。
林幼春左看右看。
但见。
这长安城的主干道上,一水的青石板大街。
那些青石。
看上去已经与马蹄和车轮,将彼此磨得锃光瓦亮。
两厢无数店家。
土杂、酒肆、布匹、当铺……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右手边。
一家斜插着老大一面“沈”字酒旗的铺子门口,站着一个相貌标致,眉清目秀的妙龄女子,正在招呼着打酒客人:“李大哥,打几斤”
“10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