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春忙笑道:“应该就是吧……你们真会买东西,个个都是内行,我见这株花造型甚好,花株出挺饱满,觉得扔了可惜,就捡了它想栽。
当然了……活不活,那只能看它的造化了。”
“不好说,这花株已枯。”
“嗯,试试呗。”
此人一来递话,倒让林幼春与丁管家的说话有了闪转腾挪的余地,林幼春又对那管家说了一通好话,见他似有松口之意后,干脆趁热打铁,又取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兄台,你们只需载我们到前面镇子就可以了,这点小意思,给兄台买杯茶喝。”
丁管家脸色渐渐放缓下来,他虽然拒绝了林幼春的银子,不过,倒松了口,同意林幼春他们三个,一同乘车。
大概。
他觉得林幼春会来事,又或,有一些更深的想法,也未可知。
就这样。
林幼春三人,也算是蹭上了顺风车。
随着头车的车把式一声“驾”,车马,又动了起来。
这时。
韩奇却道:“林兄,前面二十里的十里坡,那里有我一个亲戚,我去那里投亲,你们……你们可以先行,不必等我。”
林幼春点点头。
他却不知道,韩奇说的是慌话。
原来。
韩奇毕竟是阴间鬼判,现在这个车队人数众多,声势较大,韩奇被这些人的阳气一冲,感觉自己跟这些人久了,会折损这些人的阳寿,所以,他就决定与林幼春分手。
反正。
他要想找林幼春,不过举手之劳。
另外。
韩奇想回地府一趟。
林幼春自然不知道韩奇的算盘,他想的是车马俱损,那么,只能到前面镇子上再购置了。
……
……
长话短说。
日上正午的时候,韩奇在十里坡与林幼春告了别,一个人走了。
林幼春招呼道:“韩兄,有机会,请到长安找我。”
“一定,一定。”韩奇打了个拱手,转过坡去了。
这些贩卖花木的车队,则继续前行。
林幼春早已和他这架车的把式混熟了,两个人称兄道弟,说说笑笑,那个叫张三的车把式,得知林幼春是个儿科大夫后,对他分外尊敬。
“林大夫……我们这车花木,是替我们守备大人买的,长安城的张景义张守备——也是我本家。”
张三特意将本家二字咬重。
林幼春一阵好笑。
他知道,生活中有许多人喜欢这样表达,喜欢有意无意地提起自家有权有势的亲戚,纵然这亲戚从未给过他半点好处,可是,只要两个人未闹翻,就值得一提。
这。
也算是变相贴金的一种吧。
林幼春就顺着张三道:“张三哥,你们张家,在长安也算大家族了吧”
张三傲然一笑:“那当然了,不光是我堂哥张景义张大人当着守备,张景恒大人的哥哥张景仁,那更厉害,他可是朝廷中赫赫有名的吏部侍郎,大权在握,跺跺脚,京城都要颤三颤。”
林幼春不由“哇”道:“哇!真厉害。”
张三面有得色:“林大夫,你若在长安,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
林幼春嘴上连连道谢。
虽然他明知胡乱保证和许诺之人的话未必靠谱,可是,鉴于张三的热心,林幼春还是好好地夸奖了张三几句。
“张三哥,你心真好,待到前面镇子,兄弟请你喝酒。”
林幼春一夸奖,张三高兴地眉毛都立起来了。
原来。
有时男人的快乐,也很简单。
张三将鞭子凌空一抖,大声哟喝道:“驾!
驾!”
林幼春回头。
冲林青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