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若想让夏若若死,并非只得靠他。更何况,他可并不想夏若若死……
可见这萧贵妃也并非是个真正机灵的。
萧贵妃未答,她唇齿间透着几分的狡黠,逼近一步,“湘王觉得,能知道本宫秘密的人,能有几个人是活着的。”
果然,他轻笑一声,果然最毒妇人心,他提起一口气,将视线转到萧贵妃的身上,反问了一句:“贵妃以为能杀本王?”
“各凭本事。”她淡淡笑道。
“好。”
协议达成后,两人之间就好像有了一种某种程度上的关联。——不是伙伴却成了盟友。
自那日见面之后,湘王也似沉得下气一般,一两日不见有什么动作,只是听说他一人在居处过的逍遥自在。
不日便是宫宴,自那次战役之后,夏若若看到明白,虽然宫中依旧在歌舞升平,但怕只怕楚逸珩如今是举步维艰的境况。
只是如今她好像也做不得什么,看着台下举杯欢饮的百官,她手托下巴,愣神之际眉宇间更是浮上了一层惆怅。正当她在想些旁的时候,忽听一人喊了句,“听说皇后娘娘最喜舞枪弄剑,尤其是一曲‘惊竹’更是让所观之人赞叹不已。”
说话之人是德妃,她话音落下,一副惋惜做作之态,又言:“只不过,臣妾是从未有幸一观,不如就趁着今日宫宴,以凯旋之名,娘娘为陛下舞一曲如何?”
“放肆!”德妃话音刚落,便听到了萧贵妃的反驳声,“德妃,你当此地为何处!你又当皇后娘娘是什么人了!”
闻言,夏若若顿住了,这一唱一和,好话坏话都被她二人说去了,她正如那只被高高架起来的瓷器,不想被摔的粉身碎骨,便只能顺着她们给的台阶往下走。
“这‘惊竹’老臣倒也好奇是何等惊若翩鸿之姿。”德妃的言论果然惊起了波浪,若旁的无关紧要之人也就罢了,偏对方是一个老武将。
若以皇后之面驳回,怕最后会惹堂中老臣不悦。若她所跳之曲有辱惊鸿之称,只怕最后也只是给自己招来些言语辱骂,伤得是皇上和皇后的颜面。
所以如今她也明白,这一舞,跳是一定要跳的,重要的是夏若若能否真的跳好这支舞。
“爱卿...”夏若若看的出,楚逸珩有意想帮自己挡开,所以不等他开口说完,夏若若直接开口拦道:“本宫本是皇后,跳舞一事应是有旁人代劳的,不过既是凯旋,本宫也不好驳了诸臣的雅兴,还请诸君稍后。”说罢,夏若若起身,向楚逸珩福身行礼后,转身便去做准备了。
她离开的一刻,无论是萧贵妃还是湘王脸上皆露出了一些得意的神色。若有人看见便能知道,这是一场意图不轨的计谋。
一套流觞裙很快换好了,绢纱质地,浅绿衣裳,看着如竹般干净、清丽。背后执剑,更以巾帼之姿让人不敢轻易小觑。
站在宫殿中间,她应乐声起了阵,身边伴舞以她为中心,四散开来,每一个动作都自然流畅、翩若惊鸿。若说风姿,的确堪的上一个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