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已见惯生死,心硬如铁的蓝衣卫,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在朝中以池尚文为首的清流官员力争之下。最后,朝廷给这事做出最后的结论:“只惩首恶,不牵连家眷,将已死的罗亮斩去首级,收没其家产。”
在朝廷处置完罗亮的第三天,朝中又出了一件大事,这次出事的又是一位老臣。
老太傅赵乾,按照自己的日常习惯,早起在自己院中散步的时候,在好几名丫鬟的服侍下,居然“不小心”从台阶上跌了下去。
要是一个青壮年人,从这小小的石台阶上摔下去,也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稍微休息一下,爬起来便是。
可是赵乾是一位年近九旬的老人,年轻时候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身体素质并不算好。他这一下摔得可不轻,倒地之后他便昏迷不醒,只拖到傍晚时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便撒手人寰。
几天时间内,大涪朝廷失去了两位老臣,这两位老臣都是大涪开国皇帝杨远在位时候选拔的重臣,辅佐了大涪立国后全部四个皇帝。
两位四朝元老的离世,给大涪朝庭蒙上了一层阴影,自此以后,朝堂上反对宇文护的声音越来越小。
赵乾的葬礼结束后没几日,以太史令池尚文为首的几名清流官员被朝廷捉拿下狱。他们的罪名极具讽刺性,居然是“结党营私”。
这几名朝中出名的清流官员,一生对自己严格要求,连自己也没有想到,现在会得到这样一个罪名。
此事过去不到一个月,朝中两位喜欢做和事佬的一品大员太尉尹正和太保周闻,一位自称“年老体弱”申请告老还乡,还有一位以母亲病逝为由,请求丁优去职。
朝廷很快同意了这尹正和周闻的请求,允许他们去职回乡,并且很快安排了他们的继任者。接替这几个重要职位的,都是宇文护的忠实拥护者,此时大涪朝中大权,已经全在宇文护手中。
到此时,宇文护等人连样子也不愿意做了,在朝堂上专横跋扈。稍微看不顺眼的官员,轻则撤职重则下狱。坐在龙椅上的大涪皇帝杨光,完全成了摆设。
此时的大涪朝野上下,就连社会最底层的贩夫走卒都知道,大涪实际上的皇帝就是司徒守文护。
成功清理了朝中的绊脚石,宇文护的心情好了许多。现在,远在云州的杨云,成了他心目中唯一的眼中钉,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再想办法对付杨云。
“宇文大人,其实杨云一事,您完全不用担心,陈某有一计策,既可以让杨云的势力全部覆灭,还可以大大削弱楚国的国力。”得知宇文护的忧虑之后,陈远航找到他。
“陈司空有什么办法,快快说来听听。”对于陈远航的话,宇文护显然很感兴趣。
“司徒大人可否还记得,右领卫将军殷启明?”陈远航看着宇文护笑着说道。
“殷启明是楚国细作,绰号飞鹰,上一次他带领两万领卫军,袭击辅国大将军之后身份暴露,不是已经逃回楚国去了吗?”宇文护有些纳闷儿说道,不知道陈远航为什么突然提起此人。
“司徒大人不是曾通过殷启民向楚国传话,只要楚国人能协助你成为大涪的主人,你愿意割让一块土地给他们吗?”陈远航又说道。
“可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还是杨光,现在说这事不是为时过早吗?哦,你的意思是将云州让给他们。”宇文护也不是笨人,他一下子反应过来。
“是啊!我们将云州让给楚国人,一旦云州属于楚国人,那里的叛军当然由楚国人自己处理了。到时候楚国人即使拿下云州,也会付出不少的代价,那时候我们在趁楚国国力大损的时候,不仅可以夺回云州,甚至还有可能直接攻入楚国腹地,那时候司徒大人功勋卓著,再登上皇位,岂不是顺水乘舟了吗?”陈远航有些得意的说道。
听了陈远航的话,宇文护陷入沉思之中,许久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一日之后,一匹快马疾驰着离开西京城,带着宇文护的书信,直奔楚国王城楚阳而去。
“呵呵,宇文护好大的手笔,居然将云州割让给我们,这可是大涪境内最大的一个州,也是大涪抵御我们的屏障,他居然愿意让给我们。”在王宫的花园里,楚王赵元让将这一封信递给他对面的一个年约三十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身份可不简单,他便是楚王赵元让最信任的将军,楚国兵马大元帅于鲜。
“这宇文护把云州割让给我们,我看也是没安好心吧。现在大涪吴王杨云造反,占领的正是云州,云州龙武军统帅蒙武,还有旬阳关六万士兵。居然全部心甘情愿的奉杨云为主,这宇文护看来是已经拿杨云没有办法了,想要借我们的手来对付杨云吧!”于鲜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楚国国力一直比大涪强,就算宇文护用的是借刀杀人之计,我想我们也应该能够拿下没有大涪支持的云州吧!”这么大一块地盘,对赵元让而言诱惑是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