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沉默了，她小声地问：“那我现在记忆变得残缺，就是因为我的灵魂已经受到损伤，即使以后吃了天才地宝后也不会恢复了，对么？”
“灵魂一点受损便不能恢复，这里单指的是普通人的灵魂，因为他们的灵魂只能叫做灵魂，甚至都不能叫做神识。”沈羡淡淡地解释着。
他真的太聪明，即使听不到鸢尾的话，他也能猜到对方在说什么。
片刻后的沉默后，鸢尾似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她对封如泱笑道：“现在开始，麻烦姐姐将我的话传达出去吧。”
“非域，我从未后悔过认识你，只怨恨自己未能给你诞下一儿半女。”
“其实死什么的，我一点都不怕，即使怀上你的孩子会死，我也希望能够帮你生个孩子。”
“也许这是我的执念吧，是我钻了牛角尖，可我真的好怪自己没能给你留下一个孩子。”
“我死了，你的痛苦我都看在眼里，我希望自己这次能够彻底消失，不让你再继续痛苦下去了。”
鸢尾轻轻一笑，有些凄凉地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勇气继续陪着你，我不知道困在这一小片荷叶之上的日子我能忍受多久，即使有你陪着，我可能会疯吧。”
“而且我真的不想再耽误你了，你是高高在上的妖王大人啊，是人人敬仰的大妖王，你在妖界的地位那么崇高，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我这个人类女人伤心呢？”
“我就应该早早地死掉，灵魂也消失掉，也许我早一点死了，你也不会出现什么执念，更不会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全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存在的。”
鸢尾哭得泣不成声。
她在哭，替她传话的封如泱眼睛也湿润了，她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有一种很想用拳头打醒鸢尾的感觉。
子嗣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非域说了那么多次不重要，为什么鸢尾就一直钻那个牛角尖呢？
而且这十年非域过得有多痛苦鸢尾也看见了，为什么还要选择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呢，她只觉得自己困在荷叶之上痛苦，那困在失去爱人中的非域就不痛苦么？
可这么想，又似乎太不顾及鸢尾的感受了。她一心想为自己的爱人生下一儿半女，这种思想是深刻印在鸢尾脑海里的，没给非域生下孩子，鸢尾就是觉得自己错了。
而她又只能在这么一小片荷叶上活动，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她都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十年，就算花园的景色再好看，鸢尾也已经看腻了吧？
更何况以后还要看无数个日日夜夜，那种可怕的重复，鸢尾又怎么承受呢？
封如泱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地步，虽然她很想劝鸢尾把持机会，但劝说的话也说不出口。
非域沉默着，听到封如泱传达的话后他就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非域才忽然低声说：“好，我知道了。”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我尊重你。”
非域对着鸢尾的方向笑，笑容中带着满满的宠溺，“活下去确实太辛苦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很辛苦的话，那就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