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非域忘了我。”
鸢尾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笑容却又带着些许的苦涩。“非域……太深情了。”
“我的死让他整日颓废，甚至到处寻找复活我的办法，可我常年在妖界生活，即使跟在非域身边、我的身体也已经被妖界毒雾侵蚀，加上他给我吃的那些天才地宝和我本身的天赋，我也不能成为修神者。”
“我不想变成妖，就只能选择死亡，可非域忘不了我。”
“我死得这十年，非域不是在寻找复活我的方法、就是在花园之中陪我，为了不让他继续颓废下去，我就请他施展了遗忘之术，所有关于我的人都会遗忘我，包括他自己。”
“遗忘之术……”封如泱抬头看向沈羡。
沈羡轻轻点了下头，虽然他听不到鸢尾的声音，但他能听见封如泱的话。
男人淡声说道：“遗忘之术，狐族妖王特有的技能之一，可以完全抹除一个人的存在，让所有曾记得她的人全部将她遗忘。”
“这原本是一种很残忍的惩罚之术，抹除一个人的存在，对于那个人来说是一种致命惩罚，比杀了那个人还要残忍。”
“只是随着时间推进，遗忘之术有时也被当成了一种救赎。”
封如泱抬起小脑袋，想了下鸢尾的话，她小声问：“比如说很爱一个人，但是爱人死了，就可以用遗忘之术将爱人忘掉，这样能算作救赎吗？”
沈羡没说话，显然是不认同这种‘救赎’。
只是有时人太过沉溺在痛苦之中，遗忘也许能算作一种解脱吧。
“但据我所知，很少有人经历过刻骨铭心的感情后，会使用遗忘之术忘记曾经的爱人。”沈羡微微垂眸。
对于修神之人，本就很少会动情，他们更多的心思都在修炼之上。
而若是真动情的话，大多数修神之人都不会选择遗忘。本身遗忘便是一种逃避，修神之路上，逃避就会产生心魔，更何况那是自己心爱的人，谁又舍得忘记呢？
“是啊，很多人都不会选择忘记，非域也不肯。”
鸢尾站在荷叶上，看向远处的非域，眼中带着满满的思念，“是我求非域，让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城中百姓。”
“他是这座城的城主，无数百姓都等着他守护，他怎么能整日沉溺在失去我的痛苦之中呢？”
“我本来就已经对不起他了，又怎么能继续让他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鸢尾眼中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她的眼泪也是闪着金色光芒的，在暗夜明月之下，鸢尾美得不可方物。
封如泱不由得问道：“能跟我仔细讲讲你和城主的故事吗，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你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执念吗？”
鸢尾点头，可没等她开口，一道小奶音忽然从封如泱、沈羡身后传来。
“如果姐姐想知道，我跟姐姐说吧。”
从来都只在白日里出现的小非域此时竟然出现了，他就站在城主身旁，两张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同时冷着，但小非域眼底却是怀念，城主的眼神中却藏满了疑惑。
“非域……”封如泱看看小非域，不知为何，她觉得今晚的小非域似乎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