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想了想,答道:“难道是为了防止北朝大军偷袭?”
叶卿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北朝大军大胜,而我军大败,兵力也数倍强于我方大军,为何他们并不强攻,却在城门在扎营,也接连几日并未听到有人偷袭,便是因为他们在等,等大雪消融,因为他们知道云州城根本就守不住。”
张松一听云州城守不住,心都凉了半截,有些坐立不安道:“那我去报告刘参将,让刘参将告诉咱们将军,让将军做好准备。”
叶卿卿又摇了摇头道:“将军知道。”
张松想了想又道:“也对,咱们将军英明神武,久经沙场,他定是知道的。只是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那既然北朝大军不来偷袭,军师又带我到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这里能捉到奸细?”
叶卿卿又睨了张松一眼,总算这脑子开了点窍,瞧着并不单纯只是为了显高。
叶卿卿点了点头道:“正是!”
张松看向城墙处的守军,疑惑道:“军师是说那奸细今日会出城?这么多守军,那奸细又怎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西城门,而不是走守卫相对较少的北城门?”
叶卿卿点头神秘一笑道:“我猜的,要不我和张校尉赌一局,若是张校尉输了,青影的一日三餐由张校尉来做,若是青影输了,便教张校尉箭术,如何?”
张松咧嘴一笑,连连点头,赢了便可学到军师的神技,输了他也乐意为军师做菜,看来他的厨艺得到了军师的认可,既然军师爱吃他做的饭菜,那他日后便有更多的机会让军师指点,让军师带着他立功劳。
张松骄傲地挺起胸膛,昂着脖子道:“好!”
叶卿卿冲他一笑,那莹白如玉的脸上,容颜绝美,美中不足的便是那道伤痕,若是没有那道伤痕,又该是如何摄人心魄的美丽容颜,张松呆呆的想。
叶卿卿轻呼一声:“张校尉,走了!”
张松这才回过神来,他很快大步跟了上去,叶卿卿脚下的鹿皮靴踩在松软的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脚印,张松疑惑的问道:“军师不是带我去抓奸细吗?咱们这是去哪?”
叶卿卿笑着丢下了一句话:“先去吃饭,待到天黑了再来!”
张松点了点头道:“也是,大白天有人守着,那奸细定是行动不方便,可夜间也有人把守,难道奸细有如此神通广大,将城门的守卫都弄走吗?”
叶卿卿神秘一笑,加快了脚步,笑道:“我饿了,先填饱肚子再说,不吃饱没力气干活!”
张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果然读书人的坏毛病又犯了,又玩神神秘秘的那一套。
入夜时分,叶卿卿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辆破马车,她悠闲的坐在马车上啃着手中的热饼子,那辆破旧的马车停在一条颇为隐秘的小巷之中,叶卿卿和张松便藏身在马车里。
一个时辰之后,张松打了个哈欠,他等得有些困了,对叶卿卿道:“军师,那刺客真的会来吗?”
叶卿卿突然涨红了脸,艰难地张了张嘴,道:“水,我噎住了,快给我水!”
张松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把水递给叶卿卿,这一路她不停的吃,什么糕饼点心就没见她停过,他真不明白,那种甜的发腻的玩意有啥好吃的。
叶卿卿突然神色紧张地问道:“咱俩没回军营,刘参将不会怪罪吧!”
张松果断地摇了摇头道:“不会!我已经向刘参将告假了一日。”
叶卿卿一听更不放心了,“那我呢?”
张松给了叶卿卿一个放心的眼神道:“放心,老子也一并告假了。”
叶卿卿蹙了蹙眉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问道:“你说了什么理由?”
张松笑道:“老子说,你大娘的二婶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去吃酒,又不胜酒力,老子去帮你喝!”
叶卿卿抬头看天,她不想再和张松呆在同一个军营里。
突然间,气氛骤然一静,叶卿卿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指着城门处身穿银甲,红色披风的身形高大的中年将领,他带着一对将士正在和城门处的将士换岗。
“就是他!”
张松随着叶卿卿的目光望了过去,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道:“怎么可能,这是咱们钱副都督,军师会不会弄错了?”
她来云州已经第四日了,却并未听说朝廷派来援兵的消息,怕是朝廷根本就不会派援兵前来,而今日大雪已经开始融化,最迟后日北朝大军便会再次发动进攻,若奸细背后之人是董世贤,那他定是想要看着父亲战败,看着云州失守,到那时朝廷可派出使臣求和,而父亲一个战败的将领,定会被收回兵权,还会被治罪。
父亲最擅长防守,原本朝廷不派来援军,云州城也必破无疑,可董世贤却害怕父亲打了胜仗,此刻怕是和亲的使臣怕是已经到半道之上了,他等不及了,所以便是这两日就会有动静了。
今日出城的,便是那个奸细。
叶卿卿能想到的,萧澈待问清楚叶磊几个问题之后,他便也猜到了,叶定钦起先也不相信,但只有钱书云副都督是一年前从幽州调来支援叶磊的,经萧澈一分析,便偷偷派人盯着他。
确实见他去了西城门,叶磊握紧了拳头,眉头紧拧,深感痛心,叶定钦也相信了他确然就是奸细。
叶定钦气愤地对叶磊道:“父帅,我去将那个狗贼捉来!”
萧澈拦住了叶定钦,“少将军不便出面,还是让孤去罢。”
叶定钦虽说他不满懿王对叶卿卿冷淡,但他却是真心佩服萧澈的智计,待那狗贼彻底露出真面目,看他与北朝何人碰面,受何人指使,确实由懿王出面更合适。
“殿下可需臣派兵支援?”
萧澈神色淡然道:“不必!人多了反而容易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