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第一百七十一章(1 / 2)

白穗虽然个极容易冲动上头的人,可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她能分的清的。

她很要在历练前做些什么,留些念的。

不过她没那么大胆子,她最后问的非可不可以抱一抱他而已。

要不陆九洲的眼太过温柔,要不那语气太过纵容,白穗估计就算那熊心也没那贼胆。

她当时脑子里在什么,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

就觉得距离太近,呼吸太热,等到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自己已经亲了上去。

不单单陆九洲惊愕在了原地没了反应,白穗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她看着眼前人僵着身子没动作,那情也大为震惊的样子,像受到了巨大的冒犯般。

趁着陆九洲没反应过来,白穗怂了。

她慌忙推开了对方跳了床要推门离开,然而一秒被他给不容置喙地拽了回来。

好可怕。

这样的陆九洲她从没见过。

他扣着自己的手腕,力道不大牢牢她禁锢在了身。

垂落的头发丝绸般冰凉顺滑,如春日拂过的草叶柔软,带着未褪的湿热擦过她的面颊。

此时不晌午,也未至黄昏。

本该柔和的光线被陆九洲的头发遮掩,细碎的光从发丝间投映进来,落在了他的眉眼。

而白穗被陆九洲的头发笼罩在了光影里,晦暗明灭,宛若点点繁星。

她抬眸看了过去,又见日升月落在他的眼里沉沦。

很美,又很压抑。

非要比喻的那眼给白穗的感觉就像一头蛰伏在夜幕的黑豹,带着侵略的吐息一寸一寸舔舐着她的肌肤。

陆九洲喉结滚了滚,两人现在距离很近,连带着她脸上细小的绒毛也看得清楚。

屋子里交织着两人的呼吸,连着心跳也清晰入耳。

他眼睫微动,不受控制地俯身靠近。

没来得及碰触,少女的身体颤抖得厉害,鼻尖和眼尾红了一片。

“呜呜呜,别,别打我,我就一子脑子抽风了,次不会了呜呜。”

她以为自己靠近她要打她。

这个认知让陆九洲哭笑不得。

原本的旖旎因为白穗这么一搅和消散殆尽,他薄唇不自觉抿了抿,那里似乎残留着少女的清甜和温软。

算了,就这样吧。

她估计也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明白。

再继续去会吓到她的。

陆九洲到这里眼眸闪了闪,束缚着白穗的手轻轻松开。

被摁倒在床上的白穗大气也不敢,直到那压迫感完全褪去后她恍惚了一瞬,这才手撑着坐了来。

她缓了,抬眸小心翼翼朝着陆九洲所在方向看去。

对方重新拿了那本看到一半的书,视线垂意意避开了她的眼睛。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

空气依旧些燥热,晕在了白穗的面颊。

也蔓延在了陆九洲的耳根。

白穗咽了咽口水,也不清楚陆九洲这什么意思,究竟气了不在意。

然而论哪一种,作为主动挑事的她也得给个说法的。

“……对不师兄。”

“我其实抱抱你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舍不得你。”

舍不得真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假的。

但这些白穗哪里敢说,她在苦苦单恋着呢,要这么快戳破了这层窗户纸那她被讨厌了就更没机会了。

反正她小。

对,就仗着自己年纪小什么也不懂,做了糊涂事,陆九洲肯定不会怪她的。

白穗这么着,见青年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因为我平日就和嫣然师姐经常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我对我师尊也亲近惯了就没多。毕竟咱都要分开那么久了,越越舍不得你,然后才不小心……”

她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也越心虚,莫名一种怪阿姨占便宜,欺骗纯情少男的感觉。

白穗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陆九洲的情变化,一开始他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好,到后来他情绪平复了来。

拿着书页的手不自觉攥紧。

好像对于白穗这个暧昧模糊的解释些不满。

“……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

半晌,陆九洲这么喑哑着声音回道,那双漂亮的眉眼里闪烁着白穗看不分明的情绪。

“次不要这样了,即使撒娇也要个度。我好不会误会,可若换作旁人……”

这个举例不好,光说就让陆九洲些心烦意乱。

“好的好的,师兄的我记住了,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你别气,我以后会知道分寸的。”

白穗向来不大会察言观色,以为陆九洲这么说了便不计较了,她松了口气,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手。

“那,这件事咱就翻页,当作什么也没发好不好?”

不说这好,原本平静来的陆九洲到白穗这样“拔吊情”的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我可没师妹那么心大,这种事情能当没发过。”

“……可你不说已经原谅我了吗?”

“我原谅你了,但为了防止师妹再犯,牢牢记住为好。”

也不知道不白穗的错觉,陆九洲说这的时候视线隐晦落在了她的嘴唇位置。

像在隐隐提醒她,可那眼又莫名暧昧。

牢牢记住……

这种事情根本不用你说我也忘不了吧。

白穗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后脖颈,余光不着痕迹往陆九洲那边落。

他的情很平和,似乎真的不在意了,放了。

而嘴上说着忘了这事,就当翻页了的自己,其实心里在耿耿于怀。

白穗一时间不知道陆九洲活了一百多年,真把她当小孩儿来看,平日里被女修投怀送抱太多,见过了大风大浪所以才格外淡定?

明明陆九洲不计较,这件事能这样过了也挺好,至少后相处来不会那么尴尬。

白穗应该松口气的,然而她并没太高兴。

她静静坐在靠窗位置,支着头意意看向一旁翻阅着书籍的青年。

靠着窗边阳光温柔,就像被陆九洲拥在怀里一样。

人一旦放松来就容易犯困,白穗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等到视野完全陷入混沌一片后。

脑袋一歪,枕靠在了手臂,趴在了桌子上。

屋子就这么大,少女清浅绵长的呼吸传到了陆九洲耳畔。

他翻着书页的手一顿,缓缓掀了眼皮,这才光明正大往白穗方向看去。

“找借口也不知道找个让人信服点的,拿年纪小说事。”

陆九洲这么轻声嘀咕了一句,着像抱怨,可语气温柔。

他虽没什么经验,可蓄意和意分的清的。

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白穗分明就清醒着做了那事。闯了祸怕他气不敢承认罢了。

而陆九洲所以没逮着这件事不放,也觉得不时候。

她或许对自己好感,懵懂冲动后若自己逼得急了反而适得其反。

或许当什么也没发过倒也相安事,陆九洲也存了私心。

他不白穗就这么快忘了。

做了坏事至少得长个记性,牢牢记住才。

陆九洲指尖微动,抬手碰触了自己的唇角。

其实当时白穗对着他唇上送的,陆九洲被吓了一跳,这才偏移了些位置。

他怕撞到白穗。

不对方胆子这么大,竟然要吻他。

陆九洲叹了口气,些可惜又些委屈,那么蜻蜓点水的一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早知道就不躲了。

他一边这么懊恼地着,一边拿倒了的书调转了过来。

……

自从那件事后,白穗每日照旧会去陆九洲那里照顾着他,守着他。

青年也和往常一样,会温柔对她笑,也会关心询问她近来修行情况。

——事发一样。

白穗没陆九洲那么沉得住气,她憋了好日也没处倾诉。

在今日趁着医修去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她拿着剑去了一旁的竹林。

这边陆九洲静养的地方,除了风祁外基本上不会别的修者过来。

白穗在林子里胡乱练剑发泄了一番,等到身上了一层薄汗后这才径直去了一旁的亭子处坐着休息。

她刚坐准备倒杯茶喝,那茶壶悬浮在了半空,从她手边溜走。

“唰”的一飞了过去。

一个白色身影映照在了白穗视野中,紫砂壶也稳稳落在他的手中。

“剑气紊乱,剑心不平。好好的一套剑法舞得乱七八糟,好意思喝茶?”

青年的身影从树影婆娑中显露来,清绝的面容似覆了薄冰。

“前日你破了结界的事情一,蓬莱上到处谣言四,都说你不到一年便至结丹,不用了禁药就用了禁术。得亏你刚才练剑时候周围没人,不然任人瞧了你这样子都会以为你走火入魔了。”

“师尊。”

白穗身过去规规矩矩朝着顾止行了个礼,觉得对方说得太夸张了,意识要为自己辩解。

结果余光瞥见了亭子外那片四倒八歪的竹子,满地的落叶,一时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我就一直待着蓬莱太闷了。天启也,所以练剑时候力气大了些没收住。”

她一边说着一边过去帮顾止茶水满上。

“哼,我看你不闲得慌,和陆九洲那小子粘糊在一,看得见吃不到憋得慌才。”

自白穗醒过来后,身体也没好全就成天巴巴的往陆九洲那边跑。

这件事顾止一早就知道,他一开始没太在意,觉着陆九洲为了她伤得那么重去看看也可厚非。

不她不仅去一次,基本上早上一睁眼就会过去守着。

到了日薄西山时候才依依不舍的回自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