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言和宋远驰来到了宋家,宋家除了二老其他人都先前见过随言了
“爷爷奶奶,叔叔,哥哥嫂子好…”随言向众人打招呼
宋老夫人和蔼的拉着随言往里走,“我们远驰有没有动不动就凶你啊?是不是嗓门特别大?”
随言柔声细语,“没有,远驰哥很温柔的。”
谁都知道是客气话
随言和宋远驰脱下了外套,并排坐在沙发上
随言端正的坐着,背脊挺直,屁股只占着沙发的三分之一,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
宋老和宋老夫人都很满意随言,举止得体,谈吐得当
佣人拿着一件长款的毛开衫走了过来,“二少爷,拿过来了。”
宋远驰把一件玫红色的毛衫披在了随言的身上,“我同事给他夫人买的时候我看不错就也买了一件,还没来得及送给你。”
随言余光瞥了眼这件毛衫的颜色,嘴角不住的抽了抽,淡定的说:“谢谢远驰哥。”
宋远驰:“你袜子是不是太薄了,我家空调开的不是很热,你穿上这个吧…”
宋远驰甚至拿出了自己的黑色长筒袜,随言眉眼跳动着,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谢谢。”
在场众人都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脸上尴尬的笑着
宋老夫人:“远驰啊,你带言言四处看看吧。”
宋远驰牵着随言的手走了
宋安驰的夫人在两人走后憋不住笑出了声,“我真的忍不住了…”
宋安明也咧着嘴,“这颜色的衣服奶奶都嫌俗气,上次我买回来奶奶直接给厨房的阿姨了…”
宋老夫人摇摇头,“言言穿来的那件羽绒服我见远驰拿回来过,当时还以为是单位发的防寒衣呢…”
宋安驰:“奶奶,是不是还有件黑色的?”
宋老夫人:“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宋安驰夫妇捂着嘴大笑
宋安明咳嗽了几声,“这女孩挺端庄的。”
宋老也认同,换了其他女孩要么当即拒绝要么脸上也会表现出不悦,可随言全程都微笑着,不过也正是如此,宋远驰才没意识到自己的审美有问题,他还以为自己选的随言很喜欢呢
宋远驰带随言参观了自己的房间和宋家的里里外外,宋家的陈设带着浓重的年代感和代代军人家庭的刚强
随言:“远驰哥,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当时要离家出走啊?”
宋远驰摸着脑袋啊了一下,有点久他也记不大清楚原因了,“大概是我不肯服软吧,我从小脾气倔,打死都不肯低头。”
宋远驰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宋安明经常把他打得皮开肉绽,可他就是咬着牙说自己没错,宋安明就越来越气,下手也更重了
宋远驰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父子,兄弟之间的关系变得淡泊,疏远
“远驰哥…”
宋远驰回过神,“进去吧,外面冷。”
两人在宋远驰的房间休息,随言不去照镜子的话还是能够忍受红衣服黑袜子的,虽然很丑不过宋远驰的心意让这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随言:“远驰哥,订婚宴的话是不是得叫我妈妈。”
宋远驰蹲了下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随言,“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她好吗?”
“嗯。”随言总是能在宋远驰的身上得到勇气
晚餐的时候,宋家人问起了随言订婚宴的意见,随家如今人丁稀薄,家族中的长辈要么去世要么被随湛清理掉不再来往了
宋远驰:“我想订婚宴就不要大操大办了,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
随言乖巧的点头,附和着:“我都可以。”
宋安明问起了随夫人的情况,“你妈妈还在疗养院?”
随言眼眸暗了暗,“嗯。”
随家的纷争大家都有所耳闻,随夫人执掌随氏短短2年随湛就从她的手中夺走了公司,对外是说随夫人身体抱恙需要去疗养院静心养病
宋安明:“言言,有些话叔叔要说在前面。”
“爸!”宋远驰桌下的手紧握着随言
随言不改柔色,“没事的远驰哥,叔叔您说。”
宋安明:“我们家都是为人民,为国家做事的,远驰和安驰的工作性质你也都知道,你家里的事呢…”
宋安明对着无辜可爱的小姑娘实在是说不下去狠话
宋老:“你妈妈和你哥哥之间的事我们不会多问,但官商一体是忌讳,你这么聪明懂事应该明白的。”
最后这个黑脸只能宋老来唱,自己儿子和孙子的关系就如走钢丝,稍微才缓和了那么一点
随言的手覆上了宋远驰的,意思让他别冲动,她没事的
“爷爷,我已经把名下的股份都转给我哥哥了,随氏和我已经没关系了。”
随言的话让众人都大吃一惊
随言:“爷爷奶奶,叔叔你们放心,我知道远驰哥的难处,我不会影响他的。而且我对公司本就没什么兴趣,转给我哥哥理所应当。”
随言的善解人意让宋老和宋安明都显得有些刻薄,仿佛在他们这里就该随言为宋远驰牺牲,放弃
宋远驰觉得爸爸和爷爷的态度对随言很不公平,以他往日的脾气肯定要发怒离场了,可随言温柔的笑着,桌下的手安抚着他
宋老夫人心疼随言的退步和忍让,“言言来…”
随言站起来时特意拍拍宋远驰,让他不要冲动
宋老夫人摘下手里的玉镯就要给随言戴上,“这个是一对的,两个孙媳妇一人一个。”
“奶奶…”
“不肯做我的孙媳妇?”
随言乖乖的戴上了沉甸甸的玉镯,“谢谢奶奶。”
随言离开前,宋安明把她叫到一边说了几句,随言一如刚才的懂事一一都答应了下来
宋远驰送随言回到了家里,临走前关照她后天来她这里搬行李
随言:“远驰哥,我想了想我和哥哥的误会也解开了,如果我现在走他会难过的,所以我想留下。”
宋远驰早有料想,揉着随言的头说:“不急,我们以后多的是时间在一起。”
宋远驰看着随言进了门才开车离开,随言的神色在转身后黯淡了下来,要说一点没有感觉是假的
“他们家欺负你?”随湛的声音传来,随言吓了一跳
随言走近黑漆漆的客厅,因为过年家里的佣人晚上都回去了,“你怎么不开灯啊?”
随湛放下了酒杯,“问你呢,怎么不高兴?”
随言脱了外套,坐到随湛的身边,“没什么。”
随湛一饮而尽又倒了满杯,随言按住了他,“少喝点!”
随湛的酒量很好,不枉这几年的锻炼,“那你说,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他们家为难你?”
随言:“我说了你可不许和远驰哥说。”
随湛点点头,就知道宋家的德性
随言把今天的事和宋安明临走前对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随湛,她仰卧在沙发上,浑身放松,有人倾诉的感觉真好,说出来舒服好多
随湛还是把满杯的威士忌喝了个精光,杯子重重的砸在桌上,“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