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咳...咳咳...”
随言急着要出声反而促的喉咙更加痛
“都别争了,言言咳的这么厉害,找医生来看看吧…”阮忻晚拉着随湛坐下来,她还是头一回见随湛发这么大的脾气
“咳咳...”随言配合的拼命咳
凌颂和随湛都担心随言的身体,孩子们也是,一个个都匍匐在随言边上
陆远大晚上的被叫了过来,他打着哈欠看着一家人两边对峙着
“这是...什么情况?”陆远左看看右瞅瞅
“快给言言看看,她一直咳嗽。”凌颂厉声叫陆远,把陆远吓得药箱都差点砸在自己脚上
“夫人张嘴。”陆远乖乖的就他的诊,气氛很微妙,他不宜插话自寻死路
陆远给随言检查了下,又问了些问题,随言只管点头,摇头
“夫人的喉咙有些红肿,应该是累了或是嗓子用过了。”
“咳咳...”随言想起了昨夜到今早她喊了整整一夜
“夫人有些受凉,我建议在家休息几天,多补补...”陆远说的意味深长可但凡知道随言彻夜未归的都想到了,除了孩子们
“辛苦陆医生了…”随湛在下逐客令,陆远也不想多掺合,忙提着药箱就走了
“陆医生也说了,言言要多休息,你们收拾完就走吧,言言要睡觉了…”
凌颂对随湛的误会还没解开,孩子们也不愿随言留下受气,“家里有人照顾言言,她在你这儿睡照顾她?还是...她照顾你?”
两人剑拔弩张,阮忻晚在凌颂面前也不敢说话
“我...”
“我没事...”
随言说一句就要咳几声,她喝了一大杯水才好了些
随言扯了扯凌颂的袖子,凌颂低头凑到了她的唇边
“哥哥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咳咳...红了眼,太激动了...”
随言喉咙疼痛说不来几句,可凌颂原本就是觉得随湛不会苛责随言的,刚才见随言的模样才生了疑心,随湛也不解释
凌颂知道是自己错怪了随湛,也失了分寸,说了些刺激随湛的话
“抱歉,刚才我失态了。”凌颂知随湛不会因为一句抱歉就原谅他,可错就是错,他认
“我知道你厌恶我,你有不赞成我们的理由。可你不能否认从始至终我爱的只有随言,我没有背叛过她,我的心里只有她,我承认我伤害过她,强迫过她,威胁过她,所有的...我都记得。”
凌颂无惧在众人面前坦白,更无惧告诉随言曾经的他们经历过什么
“我们两次分离,我想了很多...我不后悔最初的相识,但我愧疚那些伤害,我发誓这一生我绝不会比她先离开,我会护她,爱她,这一生直至尽头...”
随言动情的抓着凌颂的手臂,眼睛闪闪的盯着他
凌颂抹去了随言脸颊上的水珠,“怎么这么爱哭?”
随言只能摇头,乖巧的蹭着凌颂的手臂
随湛无话可说,随言的心在凌颂那儿,凌颂的这些话连他听的都有些动容
“今天晚了,收拾完不知道几点了...”
“明天再跟他走...”
随湛说不出什么支持的话,他对凌颂的行为永远不认可,不原谅
随湛和阮忻晚回屋后,孩子们就和凌颂一起住进了随言的房里,随湛只说明天再走,并没有说他们不可以留下来,于是一家人就都挤进了随言的房里
随湛一回房间就去浴室,阮忻晚担心的一直在门外等着
随湛的耳边都是凌颂那几句你配吗?当年你不想做她的哥哥,现在有什么资格?凌颂知道的仅是他调查到或者是宋远驰那一年亲眼所见的,真正的不堪还有许多...
随湛浑身冰凉的走了出来,失魂落魄
阮忻晚用自己身上的暖温着他,“你干什么呀?”
随湛抱着阮忻晚感觉到了一股温暖和柔和,“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么多...”
阮忻晚很少听随湛提起小时候的事,谁都知道,他是外室生的,只因随夫人无法生育,随言又不是男孩才被接了回去,所以阮忻晚觉得随湛不愿提小时候的事是不想被她和她的家人轻视,更不愿有人谈论他的母亲
可事实是,随湛不想提起的是幼时对亲妹妹的冷漠,他的视而不见,他的刻意也好,无意也罢,带给随言太大的噩梦和阴影,也造成了随言后来隐忍,克制,处处都拘束自己的性格
随湛和阮忻晚说了整整一夜,他见证了随言所有阴暗,可怕的童年,他看着随言慢慢转变,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哑忍,学会了以大局为重,更学会了认命
“我是不是很可怕?”
“凌颂说的对,我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哥哥。”
阮忻晚没有应答,她听了所有,她不能判定随湛是否有错,但随言...是最可怜,最无辜的一个
“都过去了,以前的事不能改变,但现在,将来...我们可以弥补,言言不记得是好事,她比以前快乐。”
“如果...当年宋远驰真能把她带走...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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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随言正式搬回凌家,凌家上下都开始忙活了
凌瑞,凌恕和小恩瑶自是最高兴的,他们一家终于整整齐齐了
凌颂接了个电话便说公司有事出去了,随言和孩子们继续收拾着
郊外,凌颂的车挨着前一辆靠在路边
宋远驰抽着烟,一手扶着杆子看向万里无边的海岸
“我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凌颂也点了根烟,“她是我的,没什么晚不晚。”
“哼...”宋远驰呼出袅袅青烟,“可她最信任的是我。”
凌颂不得不承认随言对宋远驰有一种极尽诡异的依赖,也许就是幼时深埋下的
“这辈子...你都不可能了。”
“她可以信任你,但爱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