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还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啧啧,你说他这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啊?”
陆长胤觉得她对陈靖的这句评论非常到位,所以点头附和道:“嗯,是读傻了。”
江玉妧侧头看了他一眼,颇为大气地笑道:“不过他都这么费劲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让他遂愿啊?”
陆长胤低头看她,“遂愿?”
“对啊,他不是想在你面前露脸吗?你看,这脸也露了,你不得好好‘照看’一下他啊?”江玉妧一脸坏笑。
陆长胤也笑了,“好,等他要是真有那个本事入仕,我会打招呼的。”
“怎么打招呼?”
陆长胤道:“嗯……跟许家的人打声招呼怎么样?”
“嗯?”江玉妧想了想,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许家自然是不会听陆长胤的“照顾”,相反,陆长胤越要照顾的人,许家越不会给他好脸色。
借力打力这招真是太妙了!
真让人开心。
然而江玉妧刚开心没多久,她就看见了一个人的背影有点眼熟。
江玉妧皱眉,孟昊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还能被他们追上?
她脚步下意识一顿。
陆长胤自然也看见了孟昊,只不过孟昊走在他们前面,孟昊没有看见他们。
上次陆长胤已经在孟昊面前显摆过了,没丧心病狂到每次见到孟昊都要显摆一遍,更何况当着江玉妧的面显摆估计会让她难堪。
于是陆长胤非常善解人意地停下脚步来问江玉妧:“妧儿是不是饿了?”
江玉妧一怔,点了点头,道:“是有些饿了。”
“看来是等不到回府了。”陆长胤抬头,看见路边的另一家酒楼,他便签了江玉妧往酒楼走,“就凑合着吃一下吧!”
结果,陆长胤又成功带红了一家酒楼。
也不枉酒楼老板毕恭毕敬地伺候他们这顿饭。
当然,孟昊并不是没有看到他们。
甚至从酒楼出来,孟昊还专门拐到了其他巷子里走。
可是,他实在是想见一见江玉妧。
陈靖都能用那么拙劣的手段吸引她的注意,可是他,却只能躲着。
她在酒楼怼人的时候,真的很像他刚刚认识的那个李青宁。
没有锋芒,却有光芒。
只是,孟昊想起刚刚在酒楼遇见江玉妧的情景,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真的,当面承认她就是江玉妧了。
那个被他惦念了这么久的李青宁,仿佛就这么消失了。
他难过,可是又忍不住被江玉妧吸引。
那个几乎没有扭捏的大方女子,那分明是客气的笑,也那么好看。
要是她嫁的是别人有多好啊,他也许还能用家里的势力把她抢过来。可是她偏偏嫁了摄政王,这个全京城几乎没人敢招惹的人。
就算是他姐姐,都要三思。
孟昊几乎忍不住想要进入朝堂大干一番了。
可是偏偏,家里为他选官职犯了难。
他倒是没有多少要求,就是家里考虑的太多。
江玉妧被陆长胤带进了酒楼吃饭去了,孟昊这才有勇气回过头来看一眼,已经没有了江玉妧的长街。
她还是,避讳的吧!
孟昊虽然难过,但是也是一个能把难过化成动力的有志少年,这一点,江玉妧的眼光还是没错的。
江玉妧遇见孟昊,对于孟昊来说,是出门天大的事,可是对江玉妧来说,这只是个意外。
就算是要正面打招呼,也只是意外。
怎么说呢,江玉妧觉得自己如今和陆长胤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不管是利益还是情感,她都不可能跟孟昊在一起,所以对江玉妧来说,不管她是江玉妧还是李青宁,是太傅千金还是摄政王妃,都只是普通朋友,只有交情,没有利益,也没有感情。
这种纯粹的交情,江玉妧坦荡着呢!
所以一直到回了王府,江玉妧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陆长胤也十分有默契的不提。
倒是江夫人,在王府陪着江玉妧的时候,闲着无聊就提到了这位孟家嫡子。
“你说你们认识?怎么认识的?我怎么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见过你。”
江玉妧手托着脸,悠闲道:“是偶然认识的,就那次,我偷溜出府,被您逮到的那次。”
江夫人皱眉,“早就说不让你随便出门,你看还认识这些个人。”
“这些个人怎么了?他又不是什么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孟家嫡子自然也查不到哪儿去的。”
江夫人道:“不是所有的嫡子都很优秀,你看许家的那个嫡子,摄政王当初也只是闹腾了些,不祸害人,那许家的嫡子,可是色鬼一个,祸害了不知道多少良家女子。”
“许家嫡子?”江玉妧好奇道:“就是那个,在京城里很厉害的许家?姻亲遍地的许家?”
江夫人点了点头,“说的就是他们家嫡长子,仗着许家的权势,都不知道纳了多少小妾了,还有不少女子,没多久,就被他折腾死了。”
“这样都没人管吗?”江玉妧诧异,“都出人命了啊!”
江夫人道:“出人命又怎样,他是许家嫡长子,不学无术是不错,但是还是许家的眼珠子,你也知道他们家姻亲遍地,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顶多赔些钱了事,他们许家又不缺钱。”
“那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啊!”江玉妧气愤,这要是放在前世,都够判几次死刑的了。
就算他手眼通天,她也要摁死了他的死刑。
可惜,现在并不是现代,还不是依法办事的年代。
权势,才是最好的倚仗。
所以这个时代,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权力,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