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看向薛阳晖,害羞地抬起袖子挡住脸娇笑:“上次薛公子来玲珑坊曲水楼,奴家心里暗自开心了好久,结果还没等到有机会向公子您敬酒呢,雅会就被一奇怪的坏女人搅乱了……那之后奴家难过得病了好久,病好后日日盼着,却在没见您来了,原是去找了花神姐姐……”
说着说着,便幽幽叹气哑声了去,姿态泫然欲泣。
薛阳晖显然没料到这样打扮的女子竟然也是玲珑坊的,顾由己也喜欢去这种地方了?
可若她不是,又怎么会对那天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你是曲水楼的哪个姑娘?”计谋被拆穿,薛阳晖有点气急败坏,他冷笑了一声,也不否认了,伸手便要来揭掉燕晏的斗笠。他的小伎俩不攻自破了。
燕晏战术后仰,完美避过。
正得意洋洋,却重心不稳,从凳子上掉了下去,胡乱想要抓住什么的手还扫落了一片碗盘。
手摁在碎瓷片上,手心瞬间被划拉出两条深深的口子。
痛得燕晏泪眼哗啦,她这具身体好像就不能彻底好起来,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顾由己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他连忙去扶燕晏,又一抬腿狠狠踢了一脚桌子,动作凌厉漂亮。桌子受力平移着向薛阳晖冲过去,薛阳晖虽会一点武功,却也完全避闪不急,被桌子撞到腰,狠狠趔趄了一下。
疼痛龇牙咧嘴,表情狰狞,可周围不少人围观,他捂着腰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我没事我没事,不用扶我。”燕晏从地上站起来,还不忘嘲弄薛阳晖,“薛三公子,您这样儿的人,可得保护好自己的腰呀,不然很容易全京城都会知道您雄风不振了。”
薛阳晖表情扭曲,面部肌肉直跳,张着嘴却觉得说什么狠话都不能平息自己此刻的愤怒。
只能叫来在一旁候着的小厮,怒骂道:“都傻杵在那里做什么?瞎了吗?还不快过来扶我下去?”
看着薛阳晖灰溜溜地走了,顾由己这才对着燕晏抱了抱拳:“今天真的多谢姑娘了。”
燕晏大手一挥,十分大气:“举手之劳啦,我是女侠嘛。”
顾由己笑了笑,看向燕晏的手:“我带你去医馆吧。”
血还在哗啦啦的流,看着怪可怕的,疼也是真的疼,所以燕晏也不推辞,点了点头,用下巴指了指小刺猬,对顾由己道:“帮我把这只刺猬打包带走。”
小刺猬:要不把我做成刺猬汤给您助助兴?
挑了个离会琼芳最近的医馆。
大夫给燕晏上药时,燕晏疼得两眼发昏,不停地大口倒吸冷气。
顾由己垂手站在一边,略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还好很快就包扎好了,大夫说伤口不算太大,这几日别沾水,及时换药,很快就能好了。
顾由己连忙双手捧过药,认真记下了医嘱。
回去的路上,他也乖乖地跟在燕晏身后,还执意要送燕晏回家。
燕晏当然不能让他发现自己住在云府,在离云府还有两条街的时候好说歹说让顾由己自己回去了。
临分别时,顾由己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吕侠你怎么对玲珑坊的事情那么清楚啊?”
燕晏微微一笑:“哎呀,不过是前些日子机缘巧合下,去玲珑坊打了一天零工啦。”
顾由己:“……”在青楼打零工?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