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晏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了。
昏暗的地牢内,不见天日。
她的脚腕上,锁着细细一条铁链,别看这条铁链只有一指粗,却是由玄铁打造,坚固非常。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看过这本书的,只是脑袋里隐约有这本书的内容。
现在,她很不幸成了这本虐文的女主。
书中说,心机白莲花女配与男主幼年相识,十岁时为救男主身中剧毒,虽有名医替女配压制了毒素,但却不能根除,所以女配一直病怏怏的要死不死。
又有神医说,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药人。
做药人的人要有百年难一遇的特殊体质,并且打小就要用各种毒和药灌养和浸泡。
有的人在这个过程中就被药死了,有的人练着练着就跑偏了没用了,极小的概率可以成功制作出一个药人,而其血可解百毒,还能治许多疑难杂症。
又很不幸,燕晏就是这样一颗百年难一遇千里难挑一的解毒丸。
也是书中的女主。
就在仨月前,刚从虎狼窝逃出来的燕晏遇到男主萧玉山,得萧玉山所救,对萧玉山一见钟情。
却不想,萧玉山发现她是药人,将计就计跟她逢场作戏,最后把她骗到皇宫,囚禁了起来。
被囚禁的这段日子,萧玉山隔三差五会来一趟地下室,取她的血去给女配治病。
不久之后,会有神医说女配身上的毒已侵入心脏,若要根治,必须换心。
典型古早虐文的桥段,自然是女主的心脏换给女配最为合适,只要女主心甘情愿,就完全不用考虑会不会出现排异反应。
没错,此书还有一个设定就是,要心脏的主人心甘情愿换心才可以,否则翻车的概率极大,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能冒这个险。
嗯,燕晏心想,大概因为这个世界带有一点玄幻色彩吧,所以这么早就有了如此高超的医疗水平不说,而且根本不咋遵循现实医理。
这大概就是我架空我任性吧。
反正为了虐女主,无所不用其极。
燕晏靠在床边,手腕处火辣辣的疼,饶是缠了厚厚的纱布,仍隐隐可见血迹,可想伤口之深。
每次取完血萧玉山都有好好让人给她止血,只是取血次数太频繁,便一次比一次难止。
她望向一旁的大水池子,里面倒映出的自己,薄薄的雪白宽袖长衫松垮地套在身上,整个人瘦弱又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快要同身上的衣裳一个颜色了。
命苦啊。燕晏感叹一声,恨恨地坐到桌子前。
桌上是萧玉山命人给她精心准备的饭食,色香味俱佳,满满一桌子,很显然,是怕她贫血短缺了女配的药。
燕晏仔细看了一圈,菜色同昨天差别不大。
她毫不犹豫地开动起来。
右手夹起一块红烧肉,左手抓着一只大肘子,啃的满嘴流油。
尽挑肉吃。
哼哼,叫你喝我血,看我不吃成高血脂!腻死你!胖死你!
吃得正起劲,地下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逆光而来,他穿着玄色绣金线龙纹的朝服,头上还带着龙冠,显然是刚下朝就过来了。
男人生得英俊非凡,眉目深邃,鼻骨高挺,只是周身的气质如高山云雾,阴晴莫测,笼罩着一股让人畏惧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