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倒是没有再说话,一个眼神示意户单单拿酒。
还好刚才的一番捉拿,贤妃故意将他们引导了屋外,如此才不会怕坏案发现场。
贤妃将两盘糕点端了出来放在地上,一盘是装满糕点的糕点盘子,一盘是杨婕妤吃剩下的糕点盘子。
贤妃拿起酒壶将酒,分别倒在两盘糕点上,那盘盛满糕点盘子里的糕点,依旧还是白色。当酒倒在杨婕妤吃过白色的糕点上时,白色糕点的边缘立刻变成了蓝色。
然后贤妃走到杨婕妤旁边,“还请杨婕妤伸出右手。”
杨婕妤此时有些害怕了,“你一个宫女怎么敢如此放肆,你要对本宫做什么?”
杨婕妤希望通过如此,可以让皇后制止贤妃的行为。
可是杨婕妤又不敢明着向皇后求救。
皇后可不好惹,也没人敢惹。
贤妃乃是练武之人,对付一个后宫妃嫔,简直易如反掌。
贤妃才难得对杨婕妤动武,根本不值得。
本来贤妃的目的,也不过就要杨婕妤的右手。贤妃站起来,硬是将一壶满满的酒倒在杨婕妤的头顶。
酒顺着头顶,顺着头发慢慢流下去,杨婕妤的身上全部也都沾满了酒。
杨婕妤被一壶酒从头顶倒下,还是被一个宫女如此戏弄,自然是一番尖叫,一番气急败坏,“你这个死丫头,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
杨婕妤一边喊叫着,一边用手尝试着想要阻止贤妃倒下的酒。
这个时候,杨婕妤的手也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沾到了酒,食指和拇指也果然变成了蓝色。
杨婕妤的衣裙上,沾上了酒,也出现了一些零星的蓝色。
“请娘娘仔细看一下这这盘杨婕妤吃剩下糕点上的颜色,杨婕妤手上的颜色,还有杨婕妤衣服上那些零星的颜色。”
“别跟本宫废话,有话直说。”皇后倒也直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就是语气有些吓人,内容有些惊悚。
“是。这种毒名叫明月毒,顾名思义,遇到酒就会变色,也就是娘娘看到的蓝色。娘娘请看,若是糕点上有毒,这盘子上应该也变了蓝色才对,可是盘子却没有任何颜色。糕点上的蓝色也只有两处,也就是杨婕妤用手拿住的两处。”贤妃使劲拿起杨婕妤的手,“娘娘请看杨婕妤的手,刚好中间有两处蓝色很浅,旁边的颜色很深。并且杨婕妤食指和拇指的蓝色面积明显大于糕点上蓝色面积。奴婢猜测是杨婕妤事先将毒涂在了食指和拇指,然后拿糕点的时候,沾在糕点上,所以糕点上的蓝色形状才会比杨婕妤手上蓝色的形状小。这种毒呈粉末状,杨婕妤若是事先涂在手上,那杨婕妤的衣裙上一定也会沾上,所以杨婕妤的衣裙上也才会有零星的蓝色斑点。”
“娘娘,她冤枉臣妾,臣妾没有。”杨婕妤这话说得有些着急、有些心虚了。
不过也是,就快要了死了,必须开口替自己开脱,在不开口怕是就只能说鬼话了。
贤妃这证据都提供到这个份上了,也解释到这个份上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这场闹剧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
“来人,把杨婕妤打入冷宫。”皇后终究还是很干脆,丝毫不给别人辩解、狡辩、找借口的机会,也不等皇上来,直接就做了决定。
后宫嘛,即便是皇上来了,也是皇后说了算。
杨婕妤听到冷宫二字,眼前一黑,赶紧试图抓住最后的稻草,爬到唐贵妃旁边,拉着唐贵妃,哭丧着说道,“唐贵妃你救救臣妾。”
这个时候谁敢和杨婕妤扯上关系,就等于说冷宫在向他招手。唐贵妃自然毫不留情,非常决绝地一把推开了杨婕妤,将杨婕妤推倒在地,嫌弃的说道,“还不赶紧拉出去。”
这个时候太医终于姗姗来迟了,只是戏都已经散场才来。
虽然苏婉月和贤妃挨了板子,总不能把屁股拿给太医看吧,除非这太医不想活了。
太医也就来锻炼了一下身体,就这么又回去了。
事情结束了,月离宫也安静了。
就剩下苏婉月和贤妃两人,相互上药呢。
“良良你怎么认识那毒?”苏婉月趴在床上问贤妃。
“从小就喜欢习武,跌打损伤是常有的事,爹爹也说在战场会有各种情况,下毒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就大概看了一些,了解了一下。”
“你怎么就敢断定是明月毒?”
“这宫里能有什么高明的毒。无非也就是用来陷害人,只要能起到陷害的作用就足够了,又不是毒贩子。这明月毒是最常见的毒,也最容易买到。这些深宫后院大家闺秀的娘娘们,也只能够弄到这种级别的毒。再说了谁敢给他们剧毒,万一被发现了,这一串串的人都得遭殃。所以像明月毒这种毒性很浅,也不口吐白沫,也不晕倒的毒,最适合他们宫斗。”
“如果他们用的不是这种毒怎么办?”
“刚才拿糕点的时候,本宫就看见她手上的一些白色粉末,本来毒性就不强,还就沾一点粉末,还掉得差不多了,能肚子痛都不错了。”
“看来我们良良还真是见多识广。”苏婉月这语气是在夸贤妃。
“要不是你刚才让我停下,我们就不会挨板子。你刚才为什么让我停下?你知道我会心痛的吗?我多想这板子是打在我一个人身上。”贤妃看着苏婉月,上着药,眼神里都是心疼。
苏婉月翻过身,握着贤妃的手,“要是都打在良良一个人身上,我也会心疼。”
贤妃府下身体,轻轻地在苏婉月的额头吻了一下。
“下次你可不许再拦着我了。”
“嗯。下次一定不拦着良良。让良良把他们都撩翻在地。”苏婉月拉着贤妃的手,撒着娇。
“嗯。我知道,你是想让这事看起来逼真一些,这叫欲擒故众。或者还能因此得几日清净日子,对吗?”贤妃也开朗得很。
“嗯。良良果真是最懂我的人。”苏婉月也是一脸微笑。
“趴好,我给你上药,等会儿你还要给我上药。”
“嗯。”苏婉月一边说着,一边又趴在了床上。
两人相互上了药,如今哪儿也不能去,只能趴在床上晒屁股。
话说皇上在这件事中,还真是始终都没有露过面。
如今这两人都挨了板子,皇上自然也不好再去月离宫。
一来是不雅,二来皇上若是去了月离宫,苏婉月和贤妃就得睡地铺,这不是让他们两人雪上加霜吗!
看来这后宫还真是皇后的地盘,谁到了皇后的底盘,都只能听皇后的话。皇上也不例外。
这件事,皇后倒是颇为欣赏贤妃。
毕竟户单单和贤妃接触的时间不多,并不了解贤妃。
如今倒是觉得,贤妃有胆识有魄力。还真不愧是贤妃出身,什么杨婕妤,根本不放在眼里。一壶酒就那么倒了下去,毫不顾忌。
好在这件事,也就这么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