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诡事,奇闻异志,风水迷局,人心叵测。
自古以来,一些民间志怪传说离老百姓很远但也离老百姓很近。
在老一辈中流传着这么一句俗语,人死茶凉烛留影。
古人一直有拿烛比喻人眼睛的传统,比如烛知、烛察、烛鉴,所以这里的烛不单单指烛火照见世间炎凉百态,人死后谁才是守孝的孝子孝孙,还指人的眼睛。
人死茶凉烛留影,在绑匪山贼中还有另一种黑话翻译,这些绿林人士中很迷信人死前最后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谁,就会在眼珠子里留下那个人的影子,死后会找上门寻仇。
所以这些个绑匪在撕肉票,杀贼劫道杀人时,总蒙着脸,不让死者认出自己,万一被看见了面孔,就会心狠手辣的抠掉死者两只眼珠子,防止晚上上门寻仇。
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乡镇,全镇人口满打满算,连襁褓婴儿和孕妇肚子里的胎儿都算上,也就五六百人左右,在乡镇的唯一出入口位置立了座石头牌坊,叫凤凰镇。。
要说这凤凰镇的地理位置倒也不错,依山傍水,坐北朝南,两侧伸展出小横岭,没有其它村子抢走此地风头,像极了凤凰展翅,恰好把凤凰镇围住,把天灾人祸都抵挡在外,形成独具一格的铁桶江山格局,居住在这个地方的人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能保儿孙三代人健康过完一辈子,只要儿孙肯勤恳踏实过日子,这里有山又有水足够吃喝不愁了。
今天的凤凰镇还是跟往常的平静日子一样,在昨夜晨雾还没完全散尽,天还没完全大亮的时候,就有手脚勤快的几家人赶着一起合养的老黑牛犁地,准备新一年的春播。
或许老黑年真的太老了,今天犁地没多大力气,把几家人急得不行,春播就只有那么几天,不把去年的老田翻新,势必会影响到今年的庄稼收成。
关键是这头老黑牛是几家人一起养的,今天轮到这家犁地,明天轮到那家犁地,后天轮到另外家犁地…今天耽误了犁地晚上想继续犁地补回来,其他几家人也不会答应。
就在几家人相互指责对方没把牛养好,老牛一个使力,犁耙从水田里翻出一个沾满了泥巴的麻布袋子。
几名庄稼汉解开袋口一看,凄厉惨叫声打破清晨的平静,很快,水田里犁地出一具女尸的事,就在人口不多的凤凰镇里传开,闻讯而来的镇民们把水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女尸死法很惨,大人们看到后都惊地头皮发寒,赶忙捂住小孩眼睛。
那女尸面目狰狞,表情仇恨愤怒,两只眼睛的上下眼皮被人拿针线缝合,眼皮上密布黑色缝线,看着就很瘆人,就像爬满许多条扭曲黑虫一样。
人们为死者叹息,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把人的眼皮都给缝上了。
活人最忌讳死人了,但总不能一直把人死人留在水田里,影响了镇民们的生活,在老镇长的吩咐下,喊来几个属相大,正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找来草席裹起女尸,扛到镇里宗祠。
而另一边,老镇长让人去喊来凤凰镇西头的话事人来看看女尸的情况,话事人就是懂得些山、医、命、相、卜的民间玄学高人。
话事人背着小木箱,再带着个小徒弟,急匆匆赶来,话事人一见到女尸的双眼被针线缝合,当即就变了脸色,说要尽快找个好地方把女尸下葬,绝不能留此尸在凤凰镇过夜,否则会有大祸临头。
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这女尸由谁扛回来的,继续由谁负责抬棺,好生厚葬,别缠上凤凰镇,虽然中途发生点小变故,话事人对着女尸说尽好话,又是烧香烛又是烧纸钱,一顿好生伺候安慰后,总算一切顺顺利利。
等忙完这一切,也已是入夜时分了。
新坟前,老镇长见话事人依旧拧着一对眉头,不解问:“大先生,可是还有什么顾虑吗?”
大先生是当地人对有大学识的人的一种尊称。
话事人拧眉:“或许是我多虑了,虽然人已顺利安葬,可仍旧觉得心神不宁,镇长,你命人找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在今晚成亲,大摆宴席,敲锣打鼓七天,如果这七天相安无事,就说明真的是我多虑了。”
老镇长目露讶色:“连摆七天宴席,可是一笔不菲开销,而且为什么要给家禽办席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