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陷入沉默,因为所有人听完王瘸子的讲述后,对屠戮向阳村凶手的第一猜测都是曹德明。
张小卒一双拳头攥得咯吱响。
谭元基深吸一口气,平复下震惊的情绪,说道:“本官的确有听说刑部最近正在调查一桩大案,但是由于最近一段时间公务繁忙,所以本官没时间去打听,可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桩骇人听闻的惨案。”
“大人准备怎么做?”张小卒问谭元基。
“案子转刑部,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会审,但——”谭元基皱眉。
“什么?”张小卒问道。
“没有证据,单凭怀疑,即便是三司会审也定不了罪。况且刑部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凶手,定然是凶手作案极为周密,没有留下一点线索。”谭元基说道。
“不会是刑部在故意包庇曹德明吧?”张小卒冷笑问道。
这正是王瘸子不去衙门不去刑部,而是来大理寺告状的原因。
他也怀疑前者是在包庇曹德明。
“不会。”谭元基摇摇头,说道:“刑部的官员这次几乎大换血,换上的全都是有冲劲有干劲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在牟足劲挣功劳。
若是他们查到证据证明是国舅爷干的,他们早就坐不住了。
但不管有没有证据,都必须禀奏陛下,进行三司会审。
屠戮帝国残疾老兵,玷污烈士遗骨,这可是会引起兵变的罪大恶极的恶劣事件。
真不知刑部这群小王八蛋在干什么?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不报。”
“证据不愁,我有办法。”张小卒冷声说道。
他转头看向房程煜,道:“把你知道的关于曹德明的罪恶向谭大人讲一遍。”
“是。”房程煜急忙点头,张小卒冰冷的语气让他两腿发颤,他双膝一屈朝谭元基跪倒,带着哭腔说道:“大人,小人犯罪了。”
“废话少说。”张小卒喝道。
房程煜刚酝酿好的情绪被张小卒一下搅没了,连忙直奔正题道:“三年前国舅府的武教头单良吉——”
他把赵月娥的事情简单扼要地讲了一遍。
谭元基听了后怒道:“三年前下套,三年后收套,好一个处心积虑,好一个歹毒心肠。人人赞扬赞美的国舅府,究竟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张小卒伸手指向已经清洗完送过来,但仍然处在昏迷中的国舅府六人,向谭元基说道:“这六个人都是国舅府的人,让他们告诉大人国舅府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说完他屈指弹出六道劲气,把昏迷中的六人弄醒。
“啊——大爷,饶命,饶命啊!”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六人从昏迷中醒来,睁眼甫一看到张小卒,全都吓得没了人色,跪在地上拼命地朝张小卒磕头求饶。
“把你们干过的坏事都说出来,否则我让你们这辈子都活在痛苦里。”张小卒喝道。
“我说,我说。”
六人吓得身体直打颤,没有一点反抗的念头。
“是武教头指使我们混在人群里煽风点火,鼓动百姓们阻拦大爷告状。”
“国舅府在城外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庄园,专门用来调教奴隶的。”
“那些奴隶很多都是被武教头逼着签下卖身契的。”
“武教头——”
谭元基听着六人嘴里吐出的一条条有关国舅府的罪行,眉头一皱再皱。
他发现所有的罪名全都指向国舅府的武教头,竟没有一条是和国舅爷曹德明有直接关系的。
与此同时,大理寺后院的小门偷偷出来一人,走进旁边一条巷子里,他进了一家不起眼的茶馆,国舅府武教头单良吉正坐在里面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