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透着一股子浓浓的诡异气息,勿乞可不愿意自己不做任何准备,就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
所以,破空灵金不能让韦笑笑得手。要么勿乞提前将那矿脉中的所有破空灵金盗走,或者,干脆将吕不韦在蓟都的所有基业一举铲除?如果嫪毐知道吕不韦也在蓟都插了一手,他会是什么反应?
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勿乞正琢磨着各种凶狠念头,猛不丁的路边传来了昊英风鹰的声音:“勿兄,勿师兄,勿侯爷,天运侯爷,小弟可算是等到你了!”
勿乞一抬头,就看到了昊英风鹰满脸是笑的带着几个青年人从路边一条林荫小道大步转了出来,无比殷勤的迎到了他身边。热情无比的昊英风鹰一把握住了勿乞的双手,他大声笑道:“我的勿侯爷呢,前一阵子说你回山了,小弟一直等在这里,一直没等到你的人影。哎,小弟不管别的,这里准备了几坛好酒,今天不把酒喝光了,你可不许走!”
强拉着勿乞往那条林荫小道行去,昊英风鹰殷勤而热情的说道:“还得多谢吾兄,昊英风龙被陛下赶去极北之地建城立业,基业不定,他这辈子是不能回蓟都的了。他这一走,他那一房人势力大减,小弟如今在昊英家的地位急升,这可都是托了吾兄大福啊!”
昊英风龙被逼去极北雪原建城立国,勿乞笑了。昊英家怎么说也掌握了当今司寇一职,这可是大燕朝三承九卿中的高位。如果能再拉拢一下昊英风鹰,让他成为自己的人,起码上次在城门口被人栽赃的事情不会再有了,自己在蓟都城内又多一臂助。
天下事就是这样,昊英风龙倒霉了,昊英风鹰自然行情渐长,勿乞也有需要和他套套交情。
上次在天命殿,面对秦血吻的庞大压力,昊英风鹰还能仗义执言,也算是可交之人。
当下勿乞丢开缰绳,将独角麋鹿赶去了路边树林里吃草,自己挽着昊英风鹰的手,两人并肩笑着,走向了林荫道尽头一个小小的林间空地。这里有一眼水色碧绿气氛清幽的池塘,岸边柔密的草地上密布着各色小花。四周有一圈茂密的竹林,风吹竹响,簌簌有声,安静幽静到了极点。
竹林和池塘之间,有一个小小的,用拔下来的松拍树皮钉成的亭子。如今亭子里放了几个坐垫,几条短案,另有美酒十坛,美果佳肴若干,布置得干干净净很是齐整。
昊英风鹰拉着勿乞笑道:“小弟栽在这里,已经等候好几天啦。
这果子和菜肴都是每日里新做的,吾兄还请不要嫌弃才是。”他拉着勿乞,很是恭敬的一路让着他进了亭子,坐在了主位上。
勿乞笑着招招手,将昊英风鹰身后的几个昊英家的年轻人请进了亭子,一行人分别坐下,自斟自饮自得其乐。这里山景清幽绝美,无人叨扰,酒是百年陈酒,果子菜肴都是上好之物,如此畅饮,果然极乐。
勿乞坐下来刚刚喝了一壶酒的功夫,蓟都城内,一只拳头大小的金睛黑羽鸽子蒂着一条黑线急速穿进了皇宫门外的一栋屋子。端坐在屋子正厅里的拓跋昊风一把攥住了鸽子,从它脚趾上的骨环中取出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没有字,只是画了一只小小的匕首。
拓跋昊风冷冷一笑,骤然站起身来,走出正厅看了看天色。
此时天刚亮没多久,红日刚刚升起三丈高,四周还有雾气没散开。
一把揉碎了手上纸条,拓跋昊风厉声喝道:“通知下去,可以准备动手了。来人,随吾进宫,拿着玉小姐的名帖,哼哼,不信有玉小姐出面邀约,鄣乐那贱货还不肯应我的邀约!”
数十条黑影从院子四处急速闪过,带着微不可闻的破空声急速远去。
很快车驾备得整齐,拓跋昊风登上马车,带着大群护卫直奔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