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溯豹,奉华严宗之命观摩梦天堡!”金袍大和尚,依礼登门。
金袍大和尚,是华严宗同山县分舵的掌座,叫智宏大法师。
如果是魏溯豹?肯定没有问题,梦天堡会派人迎客。
但是,智宏大法师不成,水梦天执法的时候,曾干扰官差办案。
丘比卡屋正常营业,不禁凡俗,只要肯掏钱,能随意进出。
“门没关!还要派驼牛背你?”丘比丑厌恶,一点不给面子。
微笑,大和尚的脸上,仍保持真诚的微笑。
丘比丑小瞧了大和尚的涵养,华严宗的信众亿亿万,要记住,信众不是武力压迫,而是说服、信服,没有耐心、涵养,不会有华严宗。
“啵!啵!啵!”大和尚念动经文,敲着木鱼,缓步青雾里。
身后?是十位比丘僧、十位比丘尼,双手合什,闭着眼睛赶路。
丘比神拦下大和尚一行,丘比丑不耐摆手:
“若是消费,请预付仙金!倘是化缘?赶紧走,卡屋不施酒饭!”
“弥陀无量!”梵唱,声震同山县,丘比卡屋“嗡嗡”轻颤。
“丘比施主,讷子不是化缘,而是观摩梦天堡,拜访水梦天施主!”
丘比神愤怒,丘比丑娇喝:
“贼驴!甭太猖狂!实话告诉你,梦天堡不对外开放,水梦天闭关,是地底三千丈,听明白了?赶紧地,回贼窝吧!”
“弥陀无量!”大和尚撩起下摆,盘膝坐下,木鱼,檀香木鱼,直敲得震天价响,梵唱清越、高昂,比丘僧、比丘尼围圈端坐。
咳咳,丘比丑被风呛着了,一堆和尚,还有女尼,将卡屋堵了。
位置很巧妙,是真的将丘比卡屋“堵”了。
丘比卡屋不接待凡民,来消费的修行人?是从天上来的。
是门前的十至二十丈的位置降落,再步行进卡屋。
和尚、女尼圈坐八丈的位置,客人不能步行进卡屋。
木鱼声、梵唱声,直扰得客人心烦意乱,哪怕高阶的日尊,也烦。
打出去?呃,真不成,还有娇滴滴、任人欺凌的女尼。
丘比神的眼里,露出茫然,世间的事,不是凭拳头,而是要讲理。
“咦,和尚、尼姑?怎么混一堆了?”青青的小道上,来了一人。
荷马先生,早餐吃撑了,带着审八、审卦溜达,呃,是遛鸟。
闻言,一堆和尚、尼姑觉着不妥,将距离拉开了。
有些事,根本不是事,但是,不能挑明,弄不好,要出事。
须弥山自号戒律极严,甚至,和尚不能成婚,不能沾女色,想都不能想,同理,女尼也不能想,但是,眼下事算什么?混一堆了!
蓦然,审八蹿上高高的天空,扯着嗓子大喊:
“快来看,快来瞧哩,新鲜事,大新闻,花边新闻,桃色绯闻!”
接着,审卦的声音更大:
“丘比卡屋,一堆和尚、尼姑,正开无遮大会哩!”
审八大骇,赶紧更正:
“不是丘比卡屋,是卡屋门前的空地,和尚、尼姑强行闯入!”
错愕的人们,没有听清内容,但是,记下了丘比卡屋,有事发生。
几个呼吸,潜伏近处的暗子赶来,盯着卡屋门口。
是了,卜门的门人没有说谎,一堆和尚、尼姑正厮混。
审八的眼珠转动,惋惜道:
“呃,我们被贼驴胁迫,不敢反抗,是偷空逃出,事情结尾了!”
“嘣!”精致的木鱼被敲破,梵唱骤停,一口逆血喷出。
“血口喷人!栽赃!污陷!不是贼鸟说的那样!”
杰克,是同山县据点的头目,像是神山系的人。
“咳咳!智宏大法师,不着急,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慢慢说,告诉我,真相是什么?唉,我来晚了,只瞧见你们混堆哩!”
撤走?赶紧撤离?呃,不成,只要大和尚敢走,就甭混同山县了。
比丘僧、比丘尼分成两堆,远远拉开距离。
丘比丑心情大畅,瞧着审八、审卦?不是那么讨厌了。
不知什么时候,丘比子潜至,瞬间明白了局势,趁势补刀:
“躲什么躲?避什么避?嚣张气焰哪去了?”
丘比子望着迅速赶来的大人物,眼睛眨了眨,挤了几滴泪:
“大家评评理!大和尚要开法会,好像,叫什么欢喜禅!”
欢喜禅?不是吧!智宏大法师的脑袋坏了?
据传闻,有欢喜禅,是华严宗的法会内容,是秘密进行。
法会,是为即将晋阶的僧侣,提供顿悟的环境。
无欲宗,是悟了极欲,才知道无欲。
无色宗,是极色之后,才看见无色的境界。
同样,华严宗的僧侣,亦需营造“极”之境,助僧、尼顿悟。
可是,悟道的地点,需是宗门的隐秘地,且不容外人“观摩”!
杰克很严肃,嘴角挂着笑,是忍不住笑,拱手求证道:
“比子先生是神山的名人,至死不会说谎!华严宗要开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