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梦天失笑,估计,县尊只有一个麾下,就是左案!
假如钱遂不出头?县尊,只是摆设,最多,是威慑。
“现在好了!云上坪的豪强,由我来对付,只要敢冒头,是有一个宰一个,来一伙,是全灭了!你专心配合左案、钱遂即可!”
水梦天沉默,凭县尊一人,是对付不了云上坪的豪强,而且,是成群结队的豪强,但是,若加上自己的必杀刀技?没有谁敢冒头!
“大人,县衙的官不可信任,但是,你又不能全部赶走!”
林鹤仙看了看水梦天,意味深长:
“小天,星空豪门要拉拢的,是某一关键职位的官员,着力点很集中,不会普降雨露、不会给所有官员撒钱,懂了吗?”
水梦天低头沉思,县尊沉寂百年,什么人是什么底细?怕是早摸得清清楚楚,而且,他是老牌的官僚,对付公职人员,是门清。
“具体的事,是左案掌握,他自有分寸!”
见水梦天望过来,左案拱手:
“左泗水,布政科都头,县衙左案!自幼蒙县尊收容,不至饿毙街头,又是县尊培养、提携,此恩,大过天、深如海!”
水梦天心里微动,有了些许揣测。
左泗水是左案,县尊手下必有右案,又是谁?
眼下事,是林鹤仙担纲,自是左泗水领衔,钱遂是配角。
“总舵派来了人手,能迅速接管县政!”
水梦天稍放心,如果没有得力的人,什么事也做不成。
“学宫、税支、刑名、守备的都头免职,有三条路可供选择!”
各科的都头,与星空豪门有千丝万缕的牵涉,免职,是必须的。
“免职的都头,将有三个选择,一是留用,县衙聘为客卿,继续为同山县出力、效命,诸般待遇不变,此是折衷之策;其二,是离境,带着忠实的部下离开同山县;最后一条路,是对抗、反抗!”
水梦天暗笑,算了吧,都头们与星空豪门有因果太深,不会留下。
瞟了瞟左泗水,左案是读书人,是读过书的年轻人,想法太天真。
诸都头仰仗星空豪门的势,早与县尊分庭抗礼,只差公开叛乱。
甭说任客卿,哪怕是被软禁于同山县?仍然可以呼风唤雨,止不过,方法会更加狡猾,手段更加隐密,最多,是应付一段时间。
简言之,只要诸都头居住同山县,问题依然存在。
“左案大人,都头的事算是有了眉目,首领、头领呢?”
唉,星空豪门盘踞同山县,几是百年的时光,像是都头,区区数人而已,真正做事的?是首领,像菲林、武枭之流,还有头领。
首领、头领手握实权,才导致县尊的号令不能出布政科。
真正的重点,是首领、头领,只有将他们换下来,问题才算解决。
左泗水的脸,隐现红光,兴奋道:
“首领、头领是同山县的中坚力量,不可或缺!”
水梦天被雷倒,愕然看着左泗水,大人,内奸是不可或缺的人?
左泗水没有注意林鹤仙、水梦天的神色,自顾自地讲下去:
“只要他们宣誓效忠,我们不会秋后算账,仍各就各位!”
宣誓效忠?你真是可爱的,书呆子!
水梦天不再看左泗水,盯着林鹤仙,缓缓道:
“大人,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林鹤仙的背脊发凉,梦之坊是灰色势力,有自己的规矩。
谁若是坏了规矩?三刀六洞,是给你赎罪的机会!否则?
很显然,左泗水不是最佳的人选,弄不好,会连累一大堆人。
但是,有些话,林鹤仙不好宣诸于口,只能推了:
“小天,左案说的,只是想法,你拿主意!”
左泗水大急,抗声道:
“同山县是我们的同山县,凭什么任外人置喙?”
林鹤仙错愕,很无奈地摇头,暗向水梦天眨眼睛。
左泗水一语道出心事!他有笼络人心、拉山头的想法。
但是,嘿嘿,你有钱么?很有势?能强过星空豪门?
咳咳,就算首领、头领面上臣服,你能统御他们?
更重要的是,林鹤仙是梦之坊的骨干精英,深知梦之坊的规矩。
然而,左泗水不是,仅仅是林鹤仙的麾下,或者,是亲眷罢。
想了想,水梦天苦笑不已,稍不留神,就掉进林鹤仙的坑里。
“其实,布政科的事非常重要,一刻不能耽误,左案大人还是专心政务罢,像裁撤都头、首领、头领,是得罪人的活,不劳你费神!”
见林鹤仙沉默,左泗水大愤,打开密室,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