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回身,身后不知何时又多了两个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的黑衣人。而黑衣人明晃晃的长刀,寒光只一闪,最后两个要命的黑衣人捂着脖子缓缓倒下。
临死,那些黑衣人没看清二人用的什么刀法。
“这是,什,么刀?”黑衣首领脖子血喷,嘴角的血横流,依旧挣扎着问,没有得到答案,他舍不得闭眼。
看他可怜,无极用只有他一人听得到的声音,微倾身,施舍地道,“雪饮刀。”
“雪——”黑衣首领眼中现出极大的惊恐,只说了一个雪字,身子呯然倒地,眼睛还是睁得老大。
无极摇摇头,长刀正要归鞘,一队骑兵呼喝着奔腾而来。近些了,原来是一队外族。首领背着弓箭,摇着长刀叫道,“◎○※℃℅∏∞ⅵ”
薛畏然大骇,叫道,“父亲,是昆吾人。他们说,要杀人劫物。”
薛秉熙从怀中取出圣旨,巍然而立,高高举起,大喝道,“吾乃九州陛下亲派新任武威刺史,朝廷重臣,尔等匪类,焉敢造次?”
领头人是昆吾首领米察猜,似是有点听懂了薛秉熙的话,哈哈笑道,“新上任刺史?你们中原人,统统不讲信用。正好,前一任刺史头颅的血还是热的,你下去陪他吧。”
说着挥舞着大刀朝薛秉熙砍去。
“父亲——”薛畏然快步抢到薛秉熙身前,手中的钢刀朝米察猜的刀迎过去,两刀相碰,薛畏然后退数步,竟然无伤。
薛畏然的抵抗激起米察猜的凶性,兜转马头,又朝他砍过来。这次不等他到近前,一双大脚已经踢到他胸前,一脚将他从马上踹飞,无极和金羽如一阵黑风掠过那队骑兵,雪饮刀砍瓜削菜一般,眨眼间将五十来人全部斩于马下。
山风吹过,鲜血弥漫,吹落在扬起的尘土上。
所有人都惊人呆了。包括米察猜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杀人如此迅速,如此容易,而无极和金羽动手速度之快,五十骑骑兵,能发出惨叫声的不超过十个。
无极刀光再一闪,米察猜的右手筋断,钢刀掉在地上。
他骨头倒硬,虽是无比惊惧,满头冷汗,硬是咬着牙不叫一声。
无极长刀归鞘,回转身来,他看了一眼吓呆的薛氏家人。躬身施礼,无极和金羽只纵跃两下,便闪入了深深的大山中。
薛秉熙如梦初醒,大叫道,”壮士请留下姓名,好让老儿回报。“
回答他的,只有啾啾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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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太尉府
谢江和谢敞跪坐桌案两旁,谢敞阴狠地道,“大哥,薛老儿实在可恨,害我凯儿流放蛮晃之地,饱受苦难,老夫实难心甘,心中一口恶气已经压了一年多。我曾多方寻求他的把柄而不可得,幸亏大哥在朝堂上力争弹劾薛老儿刚愎自负,屡屡藐视圣恩,将他外放,否则,兄弟还真不好在京都动手杀他。今大哥能为我和凯儿出了这口恶气,弟弟竭诚相报大哥。”
谢江摆摆手,“自家兄弟何言谢字。其实就算是你不出手,到了武威,薛秉熙多半也会死在异族手中,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谢敞恨道,“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总要亲手杀了他我才甘心。”
谢江叹口气,“我知你心中悲痛,只是你这件事要做得干净利落才好,薛秉熙是朝廷重臣,深得小皇帝的倚重,千万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谢敞道,“大哥放心。我派去的人功夫都极高,选在荒山动手,杀人后把尸体就地掩埋,届时尚书府只会报一个人口失踪,不会寻到半点痕迹。”
谢江微笑,说道,“此次事后,约束一下族人,不要总拿这些小事烦我。”
谢敞长身施礼,“是,大哥。”
谢敞趁夜出了太尉府,坐上马车打道回府。半路上忽听得耳边风响,一柄钢刀正贴着面颊钉在马车上。刚要大叫,又一物飞来,正砸在嘴上,把门牙打掉一颗,拾起来一看,是包着石子的一纸书信,上面写:左峰已死,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
谢敞看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再不敢生起害薛秉熙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