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萧坚持不懈地学武功的日子里,慕容明磊也快马加鞭回到了京都。才回到府里,母亲薛睛儿和大哥慕容明哲告诉他,他的师傅冯太傅一个月前病逝了,而他的父亲,远安侯慕容畅因悲痛引发了旧疾,正卧床不起。
从父亲房中出来,慕容明磊脸色悲恸,心中更是难以释怀,问慕容明哲道,“大哥,怎么会这样?老师去得如此突然,究竟得的什么病?”
冯太傅博古通今,学术高深,他和皇帝,怀王,以及冯素曾一起同冯太傅学习,本就对冯太傅敬重有加,再加上太傅是冯素的父亲,是以每每都重礼相待,而冯太傅也十分喜欢慕容明磊的正直和机伶劲,师徒两个感情一直很好。
冯太傅也知道他喜欢冯素的事情,耐何皇上对冯素也是一往情深,冯素入宫做了贵妃,太傅怕她心生执念,便屡屡告诫冯贵妃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计个人感情得失,还要劝导皇上勤政爱民,做一个优秀的好皇帝。
如此的国之重臣,不想竟突然崩陨,实在让慕容明磊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慕容明哲道,“一个月前太傅随着冯夫人从静慈寺上香回来的路上,突然间昏迷不醒,太医院说是中了风,可是治了几日也不见好,人也一直没有清醒,实是一种怪病。再过了两三日,太傅便撒手去了。父亲也为此心中悲痛感慨,不想竟牵动了旧疾。幸而太医院朱太医说病情不是很重,好好休养一阵,便可痊愈。当时三弟正在回京都的路上,便没有告诉你。”
慕容家和冯家一直交好,安远侯慕容畅和太傅也经常下棋,太傅一去,慕容畅因悲痛牵动了旧疾,也缠绵病榻数日未起了。
“为老师主治的太医是哪位?”
“太医院首席沈太医。”慕容明哲声音中有着悲伤。
慕容明磊心下一沉,既是沈太医也回天乏术,可见老师的病真的是无法医治。只是是什么病会如此刁顽,老师身体一向不错,怎么竟会在数日陨命?
慕容明磊想到了冯素。冯素外柔内刚,深居宫中,不知可有人开导?
想到这里他抬脚便朝外走,慕容夫人一把拉住他,问,“我儿哪里去?”
“母亲,我......”慕容明磊张开口却话不成形,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不知道怎么给母亲说。
慕容夫人是什么人,从慕容明磊纠结的脸色上已经猜到他要去干什么。
“你不要去了,贵妃娘娘已经在为太傅守孝了,为娘已经代你看过她,你二嫂也在陪着她。她很坚强,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你的心,但是此时不会希望你去的。”
“母亲......”慕容明磊眼里还是痛苦的挣扎。
“我儿听话。便是冯太傅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你独自一人去见冯贵妃,我儿可明白?”
慕容明磊低着头不说话。他如何不明白!冯太傅知道慕容明磊对冯素用情至深,曾一度心怀愧疚,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冯素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外臣是不能随意谒见的。
不止是那道高深的宫墙,便是君臣之道,也已经永远地将他和冯素隔开。
薛睛儿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痛苦,心里亦是十分难受,心中之痛不亚于慕容明磊。只是事已至此,夫复何求?
对慕容明哲道,“哲儿,带你弟弟去休息。这几天他心情不好,你多多看着他。”
“是,母亲。”
慕容明哲明白慕容夫人的意思,拉了拉慕容明磊,把他拉了下去。
出了房门,慕容明磊说道,“大哥,我想去拜祭一下老师。”
慕容明磊点头,“嗯,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