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没有理会王胖子,把徐满仓扶起来,一脸关切的问道:
“老徐,怎么样,没摔着吧?”
徐满仓龇牙咧嘴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经过王胖子这么一缓冲,自己虽然浑身剧痛,但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
“就是被石头磕了几下,除了浑身疼,没什么大事儿。”
见没人理会自己,王胖子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斜坡下面看了看,指着斜坡一侧道:
“我说你们可真够笨的,咱们有的是绳子,这斜坡侧面又有这么多大石头,你们不会一点儿一点儿的用绳子把这些石头连起来,做一个可以借力的扶手啊?”
有一说一,王胖子虽然贪财好色还有恐高症,但他提出的这个建议着实不错,在越南打过仗,拥有丰富的攀爬经验的胡八一亲自出马,很快便在斜坡侧面,弄出了一条简易、牢靠的绳索扶手。
……
众人爬出山洞时天已经黑了,他们商量了一下,连夜摸回了那对老夫妇所在的村落,在老夫妇家中借宿了一夜,把沾满黄泥和各种痕迹的衣物通通换洗了一遍后,第二天一早便坐着老大爷借来的牛车,返回了古田县县城。
在回县城的路上,胡八一等人和赶车的老大爷聊的热火朝天,徐满仓则旁敲侧击,从九叔口中得知那群尸蜂之所以自相残杀,是因为九叔趁着这群尸蜂归巢,向它们身上抛撒了不同气味的药粉的缘故。
众所周知,蜂类的嗅觉极其敏锐,是依靠气味来辨别同伴的,当它们发现自己的蜂巢里有不属于自己族群的同类,自然会将与自己身上的气味不同的同类当成入侵者,为了保护蜂后和蜂巢中的蜂蛹,自然会和它们眼中的入侵者争斗、厮杀起来。
据九叔介绍,尸蜂以腐尸和蛇虫鼠蚁之类动物的血肉为食,它们的蜂蜜虽然不能食用,但却对痛风和风湿病有立竿见影的奇效,不过由于这种蜂蜜是只有蜂后才能制造的高级货,产量极其稀少,因此根本无法普及,只能供应给那些出得起价又有门路的富豪。
除此之外,尸蜂的蜂蛹也是难得的宝物,它不但能滋阴补肾、提高人体的免疫力,还具有抗氧化和改善心脑血管功能的作用。
说到最后,九叔取出一个玻璃球大小的血红色珠子,说这颗珠子是他在蜂后肚子里找到的蜂宝,挤眉弄眼的对徐满仓说这玩意儿是男女皆宜的闺房秘宝,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等自己回了港岛,就拿这颗珠子去换几栋小洋楼,做个混吃等死的包租公。
胡八一嘴皮子利索得紧,一通吹捧下来,将老大爷哄得开怀大笑,高兴之余,老大爷甚至唱起了许久未曾唱过的关中小调: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太阳圆月亮弯都在天上,男人笑女人哭都在炕上,男人下了原,女人做了饭,男人下了种,女人生了产,娃娃一片片,都在原上转……”
……
回到古田县城,众人仍旧选择在那家招待所落脚。离得老远,徐满仓等人就看到了拄着根小竹棍,正在招待所门口给一位老大娘算命的陈玉楼。
算命看相也是外八行中的一种,古称“金点”,虽然世间确实不乏铁口神算的高人,但更多的是靠嘴吃饭的神棍,他们不但有一套窄巷捉猪两头堵的专用话术,还讲究“审、敲、打、织、隆、卖”。
“审”就是看来人的穿着打扮,以此来断定来人的身份地位和目的,书生最喜欢问自身功名,年轻女子最关心自己的姻缘,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敲”就是旁敲侧击,在审的基础上,尽可能的收集来人话语中所包含的信息,来人要说自己睡不好,十有八九是做了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