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看了常晴身侧一直未说话的李愔一眼,随后目光转回来,“你们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我是么?”
她和他都不说话既是默认。
男子表情低落而又带着淡淡忧伤,不过随后却由唇角牵扯出一丝笑意,“现在我即使说不是我,你们应该也不会信吧!”
缓了片刻,他长长呼了一口气沉下颇为落寞的眸子,“果然医术,人伦,礼法,我一个都不行呢!”
这么自我否定,难道是在说他们冤枉他了?是他自己说所有秘法圣水都是出自他手,而且他自己还懂得御火术的!
男子双手交叉姿态恭谨立在那儿,似乎是在权衡,许久,他低声说了一句,“事实上,那天的圣火礼,我并不在场!”
那天不是祆教最为重要的一个祭祀活动么?作为大祭司的他却不在?这显然有些出乎常晴意料,雍州府的记录上可没提这点啊!
“有人给你证明么?”常晴问。
男子眼神暗了暗,眉眼不经意间浮上一层忧愁,滞后很长时间,他低声说道:“那天我跟祝小月吵架耽误了去圣火礼,这点你们可以去跟她求证!”
吵架?他?一个看上去似乎连人间烟火都不食、深受信徒爱戴的祆祠大祭司竟然还会像俗人一样跟人吵架?常晴不可思议咽了口唾沫。
“祝小月是谁?我能问问你们为什么吵架么?”常晴得承认自己这个问题多少都有点八卦的成分。
男子对于这点倒是也不隐瞒,“祝小月是街使大人的女儿,至于吵架的原因是我已向祆神立誓终身不娶,可她却一直对此充耳不闻反复逼我!”
呵!呵!常晴听闻嘴角抽了抽,心想看来无论是谁终究都逃不过情事啊!
由始至终,说实话,大祭司的话常晴是相信的,但那天既然他不在介合寺,那又是谁在死者身上放的火呢?
“至于那对夫妻,他们在跟您表述诉求的时候,言语间有没有流露出生活或者是其它方面不如意的地方?”常晴问。
“不如意……”大祭司想了想,“他们并没跟我说过,不过有一次从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中,小生听到他们似乎是在赡养老人的问题上存在分歧!”
赡养老人的问题上存在分歧?不可能吧?那妇人伺候家中二老可谓尽心尽力,她亲眼见过的!看来这事情里面还有点差池!
“哦!对了!赵如月求的那种圣水法师又是用什么做的能告诉我么?”放射性物质啊,这个问题常晴不能不问。
大祭司有问必答,似乎没有什么是自己有必要隐瞒的,“火晶石,用那个淬炼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