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事?烧纸钱烧了就烧了呗,这不正说明太子善良重感情么?常晴忽视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其他人眼中,太子之前断袖宠幸了那名太常乐人,无论是皇上还是其他人都是不能接受这件事的,更别说烧纸。
招太常乐人入宫演奏?难道是采菱入宫那次?毕竟谁也不可能天天没事歌舞升平的,不是说他想念长孙皇后了么?
哎呀!说到底还是太子太倒霉,他怎么除了不有事,有事就能被人抓着把柄,然后闹皇上那儿去!
此时此刻,常晴真想拿个大喇叭去承天门替太子发发声。
“江宁跟你说的?”李墨言将刚刚脱下来的官服随手丢在一边。
整个吴王府现在大家都心照不宣一致视常晴为准王妃,一般她在,没人唤,下人们识趣谁也不主动往里进,李墨言的常服就在她旁边,她伸手拿过来递给他“嗯”了一声。
“太子那天是因为想念长孙皇后才召太常乐人入宫的!”常晴之所以告诉李墨言这个,是因为她希望世界上除了她之外,还能有人理解太子的处境。
他身边那些一个比一个严厉的老师整天轮着翻地在他身上挑毛病,恨不得没毛病造一个毛病也要把它挑出来,他本身就因为自己的弱点自卑不已,弄的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点优点长处都没有,无处诉说这是多么痛苦的一种感觉!
魏王李泰每天变着法地投其父皇所好,今儿个赏钱帛,明儿个赏大宅,获得的恩惠和赏赐一路水涨船高大有超过太子的趋势,有阵子还说要搬进武德殿居住,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压力?他偶尔做出的哪种不服管教的事总之她是可以理解,他若是不找种途径发泄一下,他也不用等到二十六了,可能早死了!
“这个又是那个采菱告诉你的?”李墨言穿着衣服反问。
常晴呼了一口气“嗯”了一声,站在原地看着李墨言一步一步将日常常服穿好。
她看不惯世上的很多事,这点他是再清楚不过的,男子换好衣服走过来,拇指在她的脸上抚了抚温言道:“没有人可以在坐上那个位置后高枕无忧,你必须要明白这一点,尽人事听天命,所有人皆是如此。”
李墨言说着话锋一转伸手拿过常晴放在一旁新做好的娃娃,“去吧!比起在这操心别人不如去多赚点银子,你不是说不靠本王么?”
没有人可以高枕无忧,谁说不是呢?太子,皇上,其实细想想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常晴回到自己房间拿起桌上的存钱罐,她将它倒转过来,啪啦,一粒黄豆大的碎银子从里面掉出来。
没错,这么长时间她活儿没少干,银子也没少赚,不过棺材本她就只攒了这么一点点,连层棺材皮都买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