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月樱。
“三妹,你感觉到我的体温了吗?死人是不会有温度的,所以你说,我现在是人还是鬼呢?”
月樱怔愣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浓烈的失落。
这一刻,她觉得无比的讽刺。
她亲眼看着月千澜死了,那种痛苦,畅快淋漓的感觉,让她快要高兴疯了。
可是,原来啊,那一切只不过是她的梦一场,痴心妄想的执念罢了。
她真傻,真蠢。
“哈哈……原本,那一切都是假的。我就奇怪呢,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死了呢,原来真的只是我的一个妄想罢了。哈哈……”月樱仰头轻声一笑,眼角的泪珠,溢出眼眶,滑落脸颊。
这一刻,绝望犹如浪潮般,齐齐涌向她,快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月樱渐渐的清醒了过来,眼中的迷惘渐渐的消散,她带着防备性的目光看着篮筱。
“你……你过来我这里,是想干什么?是耀武扬威,奚落我落到这个境地,还是来看我笑话,在我伤痕累累的伤口上,再残酷的撒上一把盐?”
月千澜眸光温和的笑着,她低垂着眼帘,略带些同情的低声道。
“大家姐妹一场,三妹你为什么要把我看的那么坏呢?我们就算不是一母同胞,可身上一半的血液也是相同的。我岂是那般歹毒的女子,对你落井下石呢?不至于的,你明白的……”
月樱丝毫不领月千澜的情,她只认为月千澜在装模作样。
她狠狠的咬着唇瓣,对着月千澜呸了一声。
“月千澜,别再装模作样了,你要是一个良善的,我和二姐也不至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如今这后院,唯你一人独大,其实你早就知道有人要故意陷害你,但你没有声张,你将计就计,手段狠厉的将我和五姨娘全数算计进去。其实,你才是最狠的那个人,我们都比不上你的……”
到了这一刻,月樱总算想明白,为何从始至终,月千澜都这么镇定了。
人家哪是强装镇定啊,人家是早就知晓了一切阴谋,偏偏她不声不响,轻易的就把她和沈雨婷套进去了。
月千澜看着她和沈雨婷在演戏,一点点的把她们网进了陷阱之内。
她们却还蠢得一点都没有察觉,卖力的表现着陷害的戏码呢,人家却安安稳稳的当一个看客,看着她和沈雨婷在演戏,在垂死挣扎。
若论心机筹划,她和沈雨婷十个,都抵不过月千澜一个。
“呵……你把一切都算进去了,我,五姨娘,你统统都算进去了。月千澜,你简直是个妖孽,你告诉我,什么才是你的软肋,究竟怎么弄才能真正的伤害到你?为什么,一次次的都能让你逃脱?为什么你就那么胸有成竹,一次次的化险为夷呢?”月樱咬着唇瓣,手指攥着身上盖着的被褥,瞪着月千澜,声嘶力竭的吼道。
月千澜轻佻眉梢,微微弯身,视线与月樱平视。
她眸眼无波,淡淡的凝着月樱,身上那种无法言说的凌厉气势,缓缓的散发开来。
月樱身子不自觉的颤栗了一下,只觉得全身上下,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她抿了抿唇角,忐忑无比的问:“你……你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们想干什么……”月千澜敛了嘴角的笑意,抿着唇角,不苟言笑,一字一顿的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