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凉州时在中途一城停留了半日,此地身处西北,却也临近长安,夹在凉州与长安之间,这座城池不大,仅能算做是小城。
进城稍作歇息,张铭打算去将那头小毛驴找回来。
回忆着当初的路,张铭来到了当初的马厩。
马厩的老板身形壮硕,留着络腮胡,穿了一件单衣在那马厩门口歇息。
见了张铭,马厩老板先是一愣,莫名有些熟悉,却是要回忆一翻。
张铭下了马,拍了拍这匹温顺的马儿,跑了一趟凉州,这匹马也变的有些消瘦,“我来还马。”
马厩的老板愣了一下,见了这马便想了起来。
人他可能不当记得清楚,可从他这里出去的马他却清楚的很。
马厩老板唤做许凉,在这城里卖马匹,本就是临近两座大成,生意自然也不会差。
“小兄弟这是才从凉州回来?”许凉起身问道。
张铭点头,问道:“不知我那匹驴儿还在不在?”
许凉笑了一下,答道:“在,自然在,我这就去给你牵来。”
“不着急。”张铭摆了摆手。
许凉听这话也不着急去给张铭牵来,则是坐下,给张铭沏了杯茶水。
“小兄弟喝茶。”
张铭点头坐下,笑了笑,说道:“我以为你要请我喝酒。”
许凉本就长的粗犷,又处于这西北边,相对于这边的风土人情,喝酒的则是更多,茶水则是比较少见。
许凉苦笑一声,摇头叹道:“小兄弟你是不知,我这是喝酒喝出了毛病,现在不敢喝了,这儿也未备有酒水,只能喝点茶水解解闷。”
“我这有酒,不伤身,喝否?”张铭说道。
“哪有酒不伤身这种说法,小兄弟莫要再开玩笑了。”许凉是不信的。
酒他也馋,可却不敢喝,就是因为喝酒他差点就没了半条命,如今已然是滴酒不沾。
张铭见他这样说也不再提了,再怎么说人也借了他一匹马儿,又帮忙喂了毛驴,得感谢一翻。
张铭身上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酒了,谁知道许凉竟然不喝。
许凉起身问道:“不知凉州如何了?”
“大捷。”张铭接着又说道:“数万余北漠人的尸首被铸成京观,如今还能见到。”
“砰。”
许凉听到这话拍桌而起,大喝一声:“好啊!!杀的好!”
凉州离这儿不远,他许凉也不过是一介草民,年少时也想过去凉州征战沙场。
可人这一生只有断断数十年岁月,错过了便再也会不有了,许凉也老了,年少时的想法如今也只能感叹两句,有了妻儿有了子女,也不再有年少时的那般热血了。
可如今,听到北漠大捷的消息,他仍旧会感叹一句杀的好。
男儿何不上阵杀敌,只是他不是了无牵挂,若是不然,那沙场上也能有他的一道身影。
想起此事,许凉的神色便暗淡了下来,坐下叹道:“我许凉是粗人,夸不出什么好话,就是佩服小兄弟你能去那西北大漠走一遭,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看看。”
“想去就去。”张铭笑到。
许凉摇头说道:“一身牵挂,这座城我都走不出去。”
“小兄弟跟我说说凉州的见闻吧。”
“那你可要好好听了。”
“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