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心冷冷听着他的狂笑,沉默着叹了一口气,静静地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完全没想到那个幕后之人就这么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也可以确定了之前种种的不顺大多都是拜他所赐。
“所以,”玉离心开口问道,“你们把卫大人带到哪里去了?”
“卫大人?”那人似乎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卫鸣筝?他可是一个大有用处的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呢?”
玉离心以为自己都已经落在他手里了,他会坦诚一些,没想到他有些不按常理出牌。
关于卫鸣筝的事,她向许聆钟许下过承诺,可到现在她都还没能救出他,实在是有愧于人。最无助的是现在她受制于人已经没有了好的办法救他。
如果她马上会死,那救出卫鸣筝这件事就是她唯一的心愿。所以,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玉离心冷静地道:“不说就算了,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你这么处心积虑的设计我,到底是要做什么?”
“哦,这个倒是可以说,”他浅笑道,“我需要一把兵器,一把能毁天灭地的兵器。”
玉离心讽刺一笑:“看来你心中全都是深仇大恨啊,才想着毁天灭地。”
“什么深仇大恨的就与你无关了,”那道听起来分明带着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温暖的声音,停顿片刻又继续说道,“毁天灭地的兵器我已经找到了,但我突然发现她还是一把没有铸好的剑,还需加一些火候。”
话音刚落,他抬手毁掉了酒仙与医仙给玉离心打下的封印,又给魔种里注入了更为纯粹强大的魔气,等魔气全部注入,玉离心已经陷入了昏迷。
之前她以为是梦境的画面又开始一幕接一幕的在她的识海里上演,渐渐地那些画面出现了变化,十万年前诛杀祈灵族的画面与她为救玉卿发了狂似的杀掉那些土匪的画面居然有合并起来的趋势。
两种画面一合一分,一拉一扯,杂糅纠缠在一起,这无疑都是她不可忘记的噩梦,那漫天的血色,脸上、衣服上,脚下的鲜血,都提醒着她曾经是多么的暴虐无道。
祈灵族并非全部都是罪无可恕,那些土匪有的可能从未害过人,但现在他们都死了,拜自己所赐,他们都死了。
这些罪孽她根本无法赎清。细细想来,她到底是连累了许许多多的人,所以,她再不愿意成为别人手中的武器,去害更多的人。
很久之前遇到的那个道士说过,要守住初心,只是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本就支离破碎的初心还可以守多久。
被人利用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天空中还挂着半轮残月,鸡鸣声却已经划破长空,震得晨露像泪珠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掉落。
玉离心醒来时刚睁开眼就与高空中的残月看了个正着,她几乎是瞬间清醒,猛地从地上腾坐起,环住着四周,思考着自己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