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心毫无防备,突如其来被他这么一拉,委实被吓了一跳。再看他眼睛里蕴含着这么丰富的情绪,联合平日所看,话本子里的所写,便隐隐地有些猜测。
果然不负她所猜想的,唐颂埙握紧了她的手,道:“玉离心,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心意,我今日要再说一遍。”
之前,他说了却也被她拒绝了,可放弃她,根本就做不到。
唐颂埙抑了抑心中的冲动,安了安心神,平静中却还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急迫:“少年时,不怎么开窍,一心不平你后来居上,取代了我当上了离魄族族长,时常寻找由头,来跟你找茬。”
“说来也惭愧,我长你两岁,居然一直敌不过你一个小姑娘,心里越是不服气就越是想超过你,也越是佩服你。”
“特别是自你继位以来,一直将离魄族上下打理得有井有条,几位长老提及你无一不称赞连连,反观我自己,我未必能做得比你好,所以越是敬佩,就越是移不开眼。”
“也正因如此,心中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了味,等意识到到底是什么情感时,就已经是无法自拔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唐颂埙不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动了动喉结,缓了一缓,既缓心头紧张,也缓面上的急切:“所以玉离心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法力或许比不上你,统领一族的能力也不如你,但求能以一血肉之躯,守护在你身旁,苦我与你一起尝,痛我可以为你挡……”
“够了!”
不提挡剑这事还好,一提玉离心就难得不生气,除了她自己的本命法器能杀了自己,其他的只能使她受伤,那一剑如果真往自己的身上刺来,她还真死不了,顶多就是休眠几个月,加上药物调理,慢慢就痊愈了。
可那一剑他偏偏替自己挡了,同样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躺着,但一个人重伤和两个人都重伤躺床上怎可同日而语,更让人遗憾的是她因此变成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
经年修炼消失于一旦,要她心里没有半分怨言又怎么可能?可偏偏他是为了自己,又不清楚那一剑就算刺进了心脏,她也死不了,所以她完全没有道理将这满腔的怨气发在他身上。
所以,叶晚笙的酒怎么还没有找来?
“师兄,你之前忘记我所说的了吗?”玉离心皱起了眉头,很不想提及这类事,“我不喜欢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喜欢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慢慢开始怀疑自己,我真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欢吗?那之前,她那些“矫情”的情绪,都是怎么产生的?
难道不是怕自己到了最后,众叛亲离,无依无靠吗?难道不是怕他们一个的都冷着自己,让刚入红尘的自己,再无机会了解红尘。
她开始心虚了,这种话或许在之后,就再无可能从她口中听到了,再也不可能理直气壮地说出不需要任何人来喜欢自己的话了。
“我记得,”唐颂埙又急了起来,着急忙慌地解释,“你爱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可以了,你能克制自己的心犹如一汪死水,我克制不住啊……”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就将手中的玉佩往前面递过去,刚要说话,却被一声“姐姐”给硬生生地打断,原来是叶晚笙去找酒时,慕锦瑟和玉卿也根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