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天不走，两个人僵持。</p>
堵住了通道，那些急需下船的客人不高兴了，纷纷嚷嚷：</p>
“你们堵住出口干什么，还让不让人走了？”</p>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没德性。”</p>
“小两口有什么矛盾，回到家关上门解决不行吗？非得堵着出口闹腾？”</p>
珊衣顿时火起，脸色绯红道：“你们胡说什么，谁和他是小两口？！”</p>
“不是小两口就更不应当这样了，没听说过圣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吗？”</p>
珊衣气得脸色由红变青，干脆一掌推过去，郑小天退到一边，“好啦，你这一掌若真打到我，就犯了圣人定的戒律了。”</p>
郑小天坐下来，珊衣这回没有离他很远，估计是怕这家伙偷偷跑了。</p>
过了一会，珊衣终于放松下来，看起来脸色也没有绷得那么紧了。她抽出玉箫，望着河水幽幽的吹了一曲，曲调呜咽幽咽。</p>
郑小天怔怔的看着少女，目光中满是疑惑。</p>
“你一直这么不高兴吗？为什么一上船就没听到你吹过高兴的曲子？”</p>
珊衣没好气的道：“你家死了人你会吹高兴的曲子？”</p>
郑小天吃了一惊，难道真的如运河河神所说，珊衣的哥哥珊石被打坏了本命槁性命难保？</p>
如果真是这样，珊衣完全有理由恨自己，因为若不是他的出现，她的哥哥也不会就此陨命。</p>
郑小天诚恳的说，“珊衣，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哥哥。”</p>
珊衣有些诧异的看一眼郑小天，顿了顿，道，“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既然成为运河神府卫士，生死在所难免。”</p>
红衣少女看起来气消了，竟然反问道：“你的家人还好吧。”</p>
郑小天靠着木质墙板，平静道：“我没有家人。在我的记忆里，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p>
“看起来你比我还惨。”红衣少女脸上的怅然舒缓了一些，“最起码我和哥哥曾经快乐的生活过。”</p>
接下来的路程相对好多了，珊衣不再排斥郑小天，两个人还可以在一起喝喝小酒，少女吹箫舞扇，郑小天弹剑而歌，不过他虽为玄石体质，嗓门却并没有如钟磬般清亮。</p>
眼看到了京城，红衣少女珊衣反而有点恋恋不舍。</p>
“郑小天，你若取回了你要取的神器，回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到河神府来看看我？”</p>
郑小天嘻笑道：“那前提是，我得能活着。”</p>
珊衣啐道：“呸，没出息！一个剑修，天天想着死，能打赢仗？”</p>
郑小天道：“没听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要想活着，就要向死而生。”</p>
“你就贫吧！”珊衣一下子就不想理他了。</p>
但想了想，她又提醒道：“到了京城，可能更加危险，我职责到此，接下来就帮不到你了，你自己小心。”</p>
郑小天大剌剌的只身下了舷梯，到了岸上，才想起来转身挥手，而甲板上，早不见了珊衣的身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