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
英叔的教诲犹然在耳,可这恰恰也成了丁长生最为忽略的一点。
猛然回头的他看向那尚未熄灭,两短一长的长香面色顷刻间冷了下来。
破庙常年无人,兴许这里早已沦为那些孤魂狐怪的栖身之所。
只是更让他在意的是,若身后步步紧逼的不是薛昆生。
那究竟是谁!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
“莫不是嫌小荷手艺不佳,这饭食不和公子口味...”
丁长生一眼扫过,柳荷视线同其四目相对的瞬间,手中拿捏的鸡翅膀啪叽一声掉在地上。
光是一眼,便如坠冰狱。
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浓重杀意,柳荷在西凉城里暗自观察了丁长生这么久,这样的神情她还是头一次看见。
“公子,你...”
丁长生转而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因为耳边窸窸窣窣的声响已然不绝于耳。
闻声的柳荷欲要拔剑,可丁长生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从小生长在西凉城的柳荷虽然从那些说书人的口中,知晓了不少怪力乱神的传闻但却还没有一次眼见为实的机会。
她手握着剑柄,一脸紧张的环顾着四周。
心中不断闪过的那些鬼怪传说,也是让其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突然,院落里闪过一道黑影。
眼见如此的柳荷差点把剑就砍,可身后传来的机括转动声也是让其脊背发凉。
“公...公子...石像动了!”
只见那四尊无头石像竟是缓缓转动身体,碎石混合着尘土滚滚而落。
那空无一物的大手转眼也是朝丁长生和柳荷聚拢而来!
而此刻那闯入院落的黑影,也是朝二人逼近。
腹背受敌,不容乐观。
柳荷见状当即便要出手,可一旁的丁长生却淡笑着将其拦住。
“无需这般心急,看看在说...”
“可是公子!”
谁料丁长生只说了一个字便是令柳荷目瞪口呆!
碎!
话音刚落想,耳边好似有一些声响传来。
抬眼再看,那四尊石像竟是若崩山之势土崩瓦解。
碎石散落一地,而柳荷也恰好看见了其中玄机。
“这是....墨斗线!”
“寻常道家的小玩意...”
丁长生话说得轻巧,可柳荷还是从这如蛛网般的墨斗线上感受到了显而易见的锋利。
“公子是什么时候...”
话刚出口,柳荷猛然想起丁长生当时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围着这四尊石像来回转悠。
表面上看似在做无用功,可暗地里却是用从宋星河那里得来的金刚墨斗线将一切角度尽皆封死。
这些出自青云观的小玩意,看上去没啥用处。
可实则在丁长生看来却暗藏玄机,这些细如发丝的墨斗线竟是出了奇的锋利。
虽然算不上削铁如泥,可好歹也有刀切豆腐的水平。
丁长生一抖衣袖,这些细如发丝的墨斗线便被快速收拢入小盒之中。
“原来刚刚那机括响动是来自这里...”
庙中石像碎裂的一幕,似乎也是让院内黑影没有料到。
停住脚步之后,三两个呼吸间竟是逃出了破庙范围。
穷寇莫追,小心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