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据你收着,往后就算是跟我合伙掺了一股,能赚多少不好说,可有一文是一文,那都是你们兄妹该得的。”
像是怕周安再拒绝,苏沅直接说:“你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周娅思量三分。”
“她一年长过一年,年岁渐大,往后总是要找机会寻婆家的,你现在是吃饱了就不饿,可来日周娅出嫁,你身为兄长难不成不给她准备份丰厚的嫁妆?”
“这就当是我给她的添妆,你只管安心拿着。”
苏沅好话赖话说了个尽,总算是把执拗不化的周安打发了出去。
至此,曾属周家的土屋就彻底划入了苏沅的版图。
只是这些土屋年久失修,再加上之前的用途不是用来做吃食,其中需要修缮的地方并不少。
要是不设法把里头笼罩多年不散的怪味儿祛掉,做出来的吃食谁能看得上?
苏沅在城内找了几个擅修缮的人,设法将土屋的构造再改了改,又把之前沾过皮子的物件全部撤走换成新的,打开不大的小门整整通了十日风,确定里头的异味都散干净了,才让人正式开始动手。
用得上的花椒大料全部都研磨成细粉混合待用。
下一步就是宰杀牛羊。
只是牛羊到底是不同于日常家养的小家禽,哪怕是手里拿着一样的刀,不同的人动手也有不同的效果。
这事儿还是得交给有经验的人来办。
苏沅正琢磨着寻些靠谱的屠夫时,林明晰就给她送来了几个人。
看着站在最前头的佟大,苏沅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显的玩味,戏谑道:“佟大。”
“你们怎么来了?”
自东塞事发,这些人就被林明晰直接接管。
随后苏沅也懒得过问,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猝不及防下看到熟悉的面孔,她一时间竟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两个月之前,佟大还有心思想跟苏沅耍花招,想弱化自己的过失直接无罪释放,甚至还想趁机捞一点儿不可说的好处。
可被林明晰关押在大牢里待了两个多月,才彻底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不可能实现。
他接连被磋得鼻青脸肿后,总算意识到妄想以一己之力跟官府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也终于放下了自己心里那些鬼蜮心思。
听到苏沅的话,佟大不太自然地扯着嘴角露出个笑,小声说:“大人吩咐,说给我们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全看我们是否把握得住。”
“夫人若是有吩咐,尽管说,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绝对竭尽所能。”
苏沅要笑不笑地勾起了唇,微妙道:“是么?”
“你们能办好?”
被关押在大牢见不着家人的日子实在难过,佟大一日都不想再经历。
生怕苏沅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赶紧说:“旁的事儿我们或许办不好,可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夫人尽管差遣。”
“呵。”
苏沅放松脊背靠在椅子上,目光轻飘飘地从在场之人的脸上扫过,淡声说:“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姑且信一次也无妨。”
“只是……”
“我这是私人买卖,讲的也不是官府的规矩。”
“为我办事儿,就得守我的规矩。”
“要是让我发现有人想耍花招,或是不老实动手脚,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