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重视,老爷特意吩咐让人把那块知府大人亲笔的牌匾送去描金镶裱。”
“老爷说了,这牌匾上的字定要好生打整,金漆定要确保百年不褪,这才能彰显云家对朝廷的感激之心,对知府大人的敬仰之意。”
这样的事儿的确是云富能为讨好做得出来的。
云贵闻言没再生疑,只是说:“我带了些人回来,都在后头的马车里,多是家中德高望重的族老长辈,决计不可怠慢。”
“你去把他们都请下车安置好。”
天十九没想到云贵还把云家族老都折腾来了,网还没张开,大小鱼儿就自己蹦跶着入了网。
这样的好事儿可不是每日都能遇上的。
他心中大喜笑得越发真心实意。
“您放心,小的一定都妥善安置。”
云贵特意请来的云家族老,他自己也不敢怠慢。
是以天十九虽说得嘴上开花,他还是亲自去把马车上的人一一恭请而下。
苏沅赶到的时候,天十九正激情四射地在门前做迎宾。
她摆手示意身后的人不可擅动,无声无息地藏在了巷子的拐角。
天十九察觉到什么垂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地摆了摆,继续笑呵呵地把人迎下车。
等人都出来了,他赶紧转身说:“还愣着作甚?”
“赶紧开门迎诸位贵宾进门!”
在门前守着的两人笑得献媚把门打开,连声说请。
云贵看了天十九一眼,扔给他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说:“你倒是个识趣的。”
天十九双手捧着荷包笑得心满意足,乐道:“小的只是做该做的罢了。”
“二老爷,诸位贵客,里边请。”
云家大门宽敞。
门户大开,同时迎人并入也不吃力。
天十九在门前看着落后的几个人也进了门,眼中冷光突闪喝道:“关门动手!”
变故就在一瞬间。
门后冲出十几个持刀的黑衣人把进门的人团团围住。
刀锋冰冷泛着锐利的冷光。
刚刚还笑得卑微献媚的天十九一脸冷色,把玩着手中颇有分量的荷包背对众人,对着门口的位置恭恭敬敬地叫了声主子。
“主子,云贵及云家族老,共计十六人,悉数在此,请您发落。”
门内变故的瞬间,门外也起了喧嚣。
苏沅带来的人把坐着女眷的马车围住,进城的人,从主子到车夫,一个都没能逃脱。
她背着手缓缓上前,隔着门槛看清云贵等人脸上又怒又惊的神情,轻轻低笑。
“办得不错。”
她原本还担心会坏了事儿,让云贵察觉到什么生出事端。
可天十九着实机灵。
他先假意制造平静的假象,把来到门前的人全部迎入大门。
大门一关,云贵带回来的侍卫一个没派上用场,这些所谓的云家权贵,就全都成了网子里的大鱼。
兵不血刃,手不走空。
很是不错。
天十九得了赞扬轻声而笑,把手里的荷包扔到云贵脚边,垂首道:“生之为人,当行良善之事。”
“遇禽兽之辈,能有些许助力,那也是属下等人的积福之举,毕竟……”
“见着这样的畜生不如的东西,谁能忍住不想糟践呢?”
苏沅颇以为然地啧了一声,点头叹道:“是啊。”
“说这是满门畜生,那都是对他们的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