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刚走,苏沅就站起来去把门关了。
林明晰见了口吻古怪:“我只是随口说笑了一句,娘子这是准备关上门打我一顿吗?”
苏沅揪着他的手惩罚似的拧了一下,闷声说:“谁有闲工夫打你?”
“你过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苏沅神秘兮兮的样子惹得林明晰不住发笑,可当听完苏沅所言,他脸上的笑就缓缓被冰冷覆盖。
“你是说,娘今日出门,被人劫走了银钱?”
苏沅枕着个引枕歪在软塌上,点了点头才慢条斯理地说:“郝大娘说孤狼尾本是无主荒山,雨水盛时,荒山上就会长满野菜,在怀北城中算是难得的鲜味,有不少百姓会自发前去采摘。”
“近日正好是野菜涨势喜人的时候,郝大娘一大早就带着娘出了门,到了地方似往常那般采了野菜,临到要下山时,却在山脚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挡住了道。”
来人挡住山道,声称山上之物皆为他们所有。
采摘了山上的东西,就必须得按规定的价将银子给了方可下山。
若是拿不出银子,就必须将性命留下。
林慧娘和郝大娘两人何曾见过这种场景?
被人三言两语一吓,为保命就将身上的银钱都交了出去。
可林慧娘有个玉镯,是年前苏沅在外头淘来送她的年礼,她宝贝得不行,藏着玉镯不想给。
谁知被拦道的人发现了,愣是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两个人,生生将人踹翻在地,摁着强将玉镯抢了过去。
就郝大娘所说,那伙人夺了玉镯本是打算杀人灭口的,林慧娘急中生智喊了声自己是知府大人的母亲,那伙人忌惮她的身份,这才匆匆将人从山脚赶了出来。
发生这样的事儿,林慧娘本应第一时间回来跟苏沅和林明晰说的。
可大夫之前再三叮嘱过,苏沅此时不可动怒,也不能受惊吓,她怕吓着苏沅动了胎气,索性就嘱咐了郝大娘不可多言,想将此事瞒下来。
若不是苏沅和冬青凑巧在院子里,看到她与郝大娘一身狼狈的回来,只怕到了此时,还无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沅说着一言难尽地捂住了脸,叹气道:“我一直以为娘的胆子很小,也藏不住事儿,可今日一瞧,我才知是我小瞧了她。”
被人拦着抢了东西,还差点被人弄死。
到家后还能装作若无其事,这样的胆儿,也不知林慧娘突然是从哪儿得来的。
不跟苏沅说就罢了,重点是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大约也不想跟林明晰说。
可这样的事儿,不是瞒着就能好的。
林明晰面色不佳地咬紧了牙,冷声说:“此事我会处理,你就不必操心了。”
苏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我已经让李安去打听了,他办事稳妥,想来近几日就能有回信,处理好之前我设法将娘稳在家里,让她少出门便是。”
“只是这样一伙人盘踞在城外,于民于公都不是好事儿,长此以往不知要生出多大的乱子,还是得尽早想法子弄清楚除了才好。”
苏沅说着停顿了一下,很是不满地说:“还有,娘被抢走的那个镯子很值钱的,你记得原封不动的给我拿回来。”
“绝不能便宜了这样的祸害。”
林明晰勾唇而笑,握着她的手轻轻地啄了一口,轻声说:“好。”
“我一定给你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