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晰握住苏沅冰冷冷的手,轻声说:“此事若是你错了,我定不偏帮,可你没错。”
苏沅幼时被继母害得吃了有毒之物不是她的错。
体寒一时无子,也不是苏沅的意愿。
苏沅从头至尾都是无辜的。
她不该承受这样无由来的迁怒。
也不该受这样的委屈。
苏沅闻言不受控制地红了眼,她掩饰情绪似地扭头避开了林明晰灼人的目光,闷声说:“今日先生惹得娘动了怒,你如此说,那若是来日是我惹得她生气呢?”
“为此事,我亦是如此作答,不会有改。”
苏沅噗嗤乐出了声,戏谑道:“这可是你说的?”
林明晰笑着用鼻尖碰了碰苏沅的额头,柔声说:“那是自然。”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任何人都不该以自己的一腔情愿去责怪他人,娘错了也是如此,谁也不能怪你。”
“那若是我真生不了孩子呢?”
苏沅用指尖戳住林明晰的胸口,玩味道:“你还会这么说?”
“我为何不可?”
林明晰惩罚似地捏住苏沅的鼻尖,咬牙道:“我百般费心娶你为妻,为的不是传宗接代,也不是为讨父母欢心。”
“我中意你,心悦你,这才与你结夫妻。”
“苏沅,我在乎的是你。”
“所以如果有人让你受了委屈,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支持你。”
有了林明晰的话,苏沅坠在心口的一块大石轰然落地。
她当时没说什么,可在第二日林慧娘依旧没什么好脸色,甚至林传读话里话外都多了别的意思时,扭头转身就让冬青等人收拾了行李。
冬青收拾得起劲儿,可真看到苏沅让人将箱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抬出去时,瞳孔却在无声震颤。
她震惊道:“您这是做什么?”
苏沅拍了拍手,淡声道:“我做得还不明显吗?”
冬青茫然咂嘴。
苏沅微微一笑,轻飘飘道:“这家里我待不下去了。”
“我要离家出走。”
谁还没点儿脾气了?
平时忍着不吭声,真把她当软柿子捏?
意识到苏沅想做什么,冬青咽了咽口水小声说:“少夫人,您这一走可是说不清了,届时一回来定会闹得更厉害,您……”
“闹就闹呗,眼下还闹得少吗?”
苏沅不以为意地一撇嘴,漫不经心地说:“不与长辈争不与长辈吵,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惹不起我躲得起,整得像是谁没个不受气的地方住似的?”
说完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苏沅挥手掷地有声地说:“走,搬家!”
苏沅轰轰烈烈地让人搬上东西,搬回了出嫁时南歌离给的宅子里住下了。
下朝归家后的林明晰听闻后,连家门都没入,两手空空地就去找了苏沅。
林慧娘夫妇原本还想着林明晰会去将赌气的苏沅劝回来,可谁知林明晰就跟扔出去的肉包子似的,砸出去就不见回头了!
林家府上闹出的动静不小。
消息传到南侯府,南歌离满意地笑了。
“这才是我看上的丫头。”
在一旁的南侯闻言嘴角微抽,很是唏嘘。
“这性子,与你很是相投啊……”
毕竟南歌离现在看着性子好,想当年也是个甩手就出的人物。
苏沅这般,倒真是能看出几分母女的样儿。
南歌离笑了笑没接话。
南侯摇摇头笑出了声。
“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