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眼珠一转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将碗里的菜塞进嘴里,不知想到什么含糊不清地笑出了声。
南歌离见她乐得欢实,禁不住道:“乐什么呢?”
苏沅低声说:“我之前都没来得及跟您说,之前有人说我和林明晰命格不好来着,具体怎么说的不记得了,大致意思就是我俩这辈子都不怎么样,可我觉得,我和林明晰命还挺好的。”
她遮不住笑地对着南歌离挤了挤眼睛,笑道;“贵人这不是就在眼前么?”
若无南家父女,苏沅和林明晰拼尽全力也能出人头地。
只是情形绝不会比如今轻松自在。
虽说这一切都是起于无心,可苏沅想到还是忍不住乐。
谁会希望自己的运气不好呢?
南歌离没想到她乐的是这个,愣了一瞬就笑出了声。
她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苏沅的头,轻声道:“别听人胡说,你命好着呢。”
南歌离说得笃定。
苏沅笑得直不起腰,转眼碗里又多了南歌离夹的菜。
图家婚宴结束,苏沅和南歌离出来时,正好碰上了在门口的南侯一行。
林明晰和钱奇安并肩站在南侯身后,正在与前来贺喜的安柏侯说话。
南歌离带着苏沅上前问礼。
南侯笑吟吟地对着苏沅说:“沅丫头过来。”
苏沅怔了一瞬赶紧上前。
南侯笑道:“这便是明晰的夫人,苏沅。”
“丫头,这是安柏侯,论理你与明晰随我的辈儿叫,应唤一声安爷爷。”
苏沅从善如流地福身,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安爷爷。
安柏侯乐得合不拢嘴,低头在袖子里翻找了半天,发愁道:“爷爷都叫了,按理说见面礼也该给得爽快些,可我今日出门仓促,竟是拿不出个像样的。”
“要不这样,丫头你改日来我府上玩儿,爷爷再给你补上可好?”
安柏侯是京中老臣,亦是权贵中首。
想与他攀亲的人无数,能得他应这一声爷爷的人却是极少。
苏沅深知这是南侯的面子,爽朗笑道:“改日登门拜访,作为晚辈也应是我带礼才对,只盼您不嫌弃我的礼带得不妙,那便是我的福气了。”
安柏侯听了哈哈笑出了声。
他拍了拍林明晰的肩膀,笑道:“你这夫人与你性子倒是不同,改日得空了,记得带上你夫人到家里喝茶,我有个小孙女儿,与她年岁相仿,二人想来也是能玩儿到一处的。”
林明晰笑着应是。
安柏侯看了南歌离一眼,感叹道:“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有空了少往外头跑,多带着这丫头去家里看看你伯母,她这些年没少念叨你。”
南歌离含笑点头,说:“这丫头年岁小,性子还很是顽劣,您与伯母到时别嫌她烦才是。”
苏沅莫名就被扣了个顽劣的帽子,一时怔住没能回神。
她看着正在与安柏侯说话,字里行间却都带上自己的南歌离,心里隐隐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微妙。
她怎么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