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沅上车坐好,林明晰转身去了另外一辆车。
南歌离帮着苏沅将弄乱了的衣摆整理好,抬眉见苏沅在扒拉手腕上的镯子,立觉好笑。
“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沅很不习惯地晃了晃手,苦着脸说:“就是不太习惯。”
头上戴的,脖子上挂的,耳朵上缀的,手腕上悬的,林林总总合起来不下二十样。
对日常就是以一根簪子走天下的苏沅而言,实在太多了些。
南歌离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笑道:“盛京城中的妇道人家都是这么打扮的,怎么不见别人说不习惯?”
苏沅瘪了瘪嘴,眼露羡慕地看着南歌离身上的蓝色宫装,唏嘘道:“其实我觉得您这打扮就很好看,我就想像您这样。”
南歌离一身蓝色宫装,式样简明大方,头上只戴了一个用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珠冠,耳饰也是一粒小小的珍珠。
通身没多余的饰物,看着就很是清爽利落。
听出苏沅话中的羡慕,南歌离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没好气道:“我多大年岁,你又是多大?”
“与我同龄的都做了祖母,我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岂不是闹了笑话?”
苏沅正是娇俏的好年岁,这时候不花心思打扮,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南歌离没理会苏沅的小情绪,慢条斯理地帮苏沅将衣襟整理好,然后才说:“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就跟着我,明白?”
苏沅嗯嗯嗯地点头,举手说:“您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地跟着。”
南歌离满意笑了。
“这就对了。”
南歌离回京之事并未张扬。
故而京中很多人都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了。
图家夫人早知南侯府今日有人来贺喜,早早地就安排了人在门前候着。
得知来人是南歌离时,更是按捺不住心中激动亲自迎了出来。
她与南歌离乃是多年好友,时隔许久再见故人,一声未明就先红了眼眶。
南歌离轻笑出声,戏谑道:“大喜的好日子,主人家就是这么红着眼持场的?”
图夫人似怒似瞪地看了南歌离一眼,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走上前来拉着南歌离的手,哑声说:“你可算是舍得回来了了。”
“你再不回来,我还以为你把这几个老姐姐都忘了呢!”
南歌离笑着说了声不敢。
动作很是自然地拉了一下苏沅,苏沅面上露出得体的笑,对着图夫人福身行礼。
“见过夫人,恭喜令公子大喜。”
图夫人先前光顾着看南歌离,没注意到苏沅也来了,一闻声立马就露出了惊喜之色。
“哎呦我的乖乖,这才多久不见,林家小夫人竟是出落得比之前更漂亮了!”
苏沅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您这话就是抬举我了。”
南歌离看了苏沅一眼,好笑道:“她小人家家的,哪儿担得起如此称赞?”
“你若是觉得看着顺眼,来日给见面礼时别小气就是。”
南歌离这话看似没说什么,图夫人听了眸光却是轻轻一闪。
她亲热地拉住了苏沅的手,笑着连声说好。
“来都来了就别在门口干站着,进去坐下再说。”
“今日来了许多往年故人,见了你也定然欢喜得很,咱们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