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不想这么去猜测叶清河的用意。
可连前想后,她真的很难控制自己的思绪不朝着这个方向狂奔而去。
林明晰听了略带赞赏地看了苏沅一眼,笑道:“聪明。”
苏沅大惊:“难不成他……”
林明晰低头在苏沅的眉心亲了一下,淡淡地说:“情急之下,他能想到如此危急的法子来自救,不得不说他的确很有胆识。”
也很有勇气。
叶清河用自己的命来保住的活着的机会。
说是向死而生也不为过。
是个狠角色。
苏沅一脸悻悻不知说什么好。
林明晰不欲让她多想,自顾自地说:“咱们能想到的,皇上自然也能想到。”
“经此一事,他想被重启重用的可能也没了,我猜他接下来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自请出京。”
“因为只有出了这盛京城,他才有翻身的机会。”
只是他想出盛京,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苏沅心情复杂地啧了一声,甩了甩脑袋问:“闫修被抓了,南家的案子是不是可以翻了?”
“是啊,老师今晚已经被召进宫了,想来过不了几日,就能有好消息。”
苏沅如释重负地唉了一声,软趴趴地趴在林明晰的身上说:“南家冤情解了,先生想来也能回来了,我都好久没见她了。”
林明晰用指尖戳了戳她的眉心,好笑道:“想先生了?”
苏沅抱着他的脖子闷闷点头。
“是啊,想她了。”
苏沅趴在林明晰的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不多时就眼里就泛起了困意。
见她懒懒的,林明晰索性没让她下地,抱着她往卧房走。
春华秋实本来想上前,冬青不动声色地将人拦住,低笑道:“不必理会,都去歇息吧。”
林家府上一派静谧。
皇宫中的一处偏殿中却是烛火通明。
发着高热的叶清河撑着起来亲自将太医送走,吃力地回到床上躺下,盯着头顶的床幕不敢合眼。
闫修带来的这场死局,他终于算是躲过去了。
被特许进宫照顾叶清河的无恙端着一碗退热的汤药走了进来,忍着着急说:“您先将药喝了,太医刚刚说您这伤位置要命,又起了高热,若是不能尽快将褪热,轻则伤势加重,重则危及性命,您……”
“倒了吧。”
无恙大惊:“大人……”
叶清河眼刀一横无恙不敢言声,眼里的焦急却是怎么都抹不开。
叶清河目光沉沉地盯着他手里的汤药,咬牙道:“倒了不见得稳妥,你帮我把药喝了。”
“可是……”
“没有可是。”
叶清河打断了无恙的话,咬牙道:“我这伤暂时还不能好。”
“好了就什么都没机会了。”
叶清河脱力地跌在床上,字字漂浮却又暗藏狠意。
“只有我伤得厉害迟迟不好,皇上才会想到我的功劳,腾不出手来追究我的罪。”
“我得病着,不能好。”
“一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