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前后忙了两日,终于将生辰宴的大小事务都定了下来,而此时距离她与卓安约好的时间不过半日。
因卓安此人给苏沅的感觉过分的不靠谱,去之前苏沅特意找天一查过卓安的底细,可却没能从天一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面对苏沅直白又嫌弃的眼神,天一很是受挫。
他郁闷地说:“不是我不尽心,主要是这人底子过分干净。”
他认认真真的查了几日,原本以为能将卓安的祖宗十八代都摸个清楚,可实际上,他查到的都是些苏沅已经知道的破事儿。
例如卓安是如何在街上仗着无赖肆意横行非法强占他人摊位,以及这人为了强占成功一共装了多少次病发。
除此外,什么也不知道。
苏沅狐疑道:“就一点儿别的都没查到?”
天一为难地皱起了眉,底气不足地说:“他与花楼里一个人老珠黄的花娘有露水情缘,这算不算?”
苏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说话。
天一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说:“他就像是突然出现在盛京的,没朋友,没家人,也没具体的住处房产,唯一可寻的踪迹就是最近两年每日都会去不同的街市出摊,关于此人的过往,当真是一点儿也找不到。”
苏沅缓缓呼出一口气,头疼道:“也就是说,咱们甚至不能确认卓安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名?”
天一点头,十分耿直地说:“理论上是这样。”
“我原以为这人是从外地来的盛京,特意去城防处查过相关的路引文牒,可最近五年的卷宗里,都找不到一个叫卓安的相关记录。”
苏沅闻言微微一怔,略带意外的看向天一。
“你想说什么?”
天一眼底多了一抹凝色,沉声道:“此人在街市上出摊是在三年前,在此之前似乎从未在盛京城出现过,按理说进出城门都应有记录,可卷宗上找不到他,说得通的解释就只有两个。”
“要么此人一直在盛京城活动,只是之前没出摊做过买卖,也不曾出过盛京城的城门,但是我去他时常出没之处打听过,这人就是在三年前出现的,之前并未在人前露面。”
“其次,就是此人在三年前进城的时候,并未使用路引登记,故而找不到他的信息。”
盛京城是一国之都。
对流动人口的监管向来严格。
外来人口进城,无论是谁,都得用代表身份的路引进行登记。
若卓安真是在三年前进的盛京城,但却无此人的通行记录,就证明他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入了城门。
故而天一费了牛鼻子的劲儿也找不到他的相关信息。
苏沅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手指不言。
天一生怕她意识不到其中厉害,忍不住说:“主子,您这次说不定真的钓到了一条大鱼,只是不知……”
“只是不知,这大鱼究竟是什么来历。”
苏沅接过天一的后半段话说完,对卓安瞬间燃起了几分不可说的兴趣。
用天一的话说,卓安在盛京一直都很小心翼翼。
除了出摊外,半点惹人风头的事儿也不肯做。
这样的一个人,要么就真的是没本事,只能就此憋憋屈屈的活着。
要么就是有什么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不得不如此小心谨慎的防着。
看出苏沅对此人的兴趣不小,天一顿了顿补充道:“我去盯了此人一晚,还发现了个小惊喜。”
苏沅挑眉:“什么?”
“他似乎是会武的,只是并未交手,不知精了几分,您与他打交道时,记得谨慎些。”
苏沅闻言倒是真的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