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嫌弃摆手:“赶紧走赶紧走,别让我看到你。”
林明晰凑近在苏沅的脸上啃了一口,心满意足的带着苏沅的不满走了。
苏沅兀自悲愤了一会儿,起床用冷水扑了扑脸,勉强逼着自己打起了精神,叫上来福就出了门。
来福昨晚忙活着定制架子的事儿,也没睡好,一路走一路都在打哈欠。
恍恍惚惚间到了目的地,苏沅难以置信的指了指眼前的地方,说:“你是说,那人在这儿住?”
来福忍着困意睁大眼瞧了瞧,无比笃定的点头。
“就是这儿。”
苏沅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大门紧锁的牡丹楼,内心很是无奈。
她跟花楼是有什么特别的缘分吗?
为什么绕来绕去,地图的的终点都是这里?
许是察觉到苏沅的情绪不高,生怕她不信,来福将到了嘴边的哈欠憋了回去,认真地得不行地说:“那人摆摊的地方不固定,行踪也不好找,为了找到这地方,可费了不少功夫。”
“昨日得了消息我就来打听过,这花楼的柴房里的确是住着一个寡汉,平日里出去摆摊卖些雕物,楼子里姑娘说的话,与您说的是一致的,若是您形容得不错,那人此时就应该是在这里。”
苏沅头大的摆手示意他不必说了,看了看了紧锁的大门,无奈道:“那咱们怎么进去?”
牡丹楼做的都是夜间生意。
大清早的人家可不开门迎客。
来福摇头;“不必进去,在后门守着就行。”
那人想占别人的摊位,就得起得比别人早。
这也是为何来福特意跟苏沅强调,一定要早些出门的原因。
否则等那人从这儿走了,泥牛入了海无影无踪,他们就再难找着了。
来福昨日特意打听了那人的出行时间和地方,轻车熟路的带着苏沅朝着后门就走了过去。
他们到时,后门正好从里头打开。
有个穿着麻布衣裳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抬着一个板子走出来,冷不丁见到门口多了两个人影吓得险些手里的东西都没端住。
他吃力的稳住身形,想也不想的就脱口大骂:“大清早的来奔丧吗?!杵在这儿吓人干什么!”
苏沅冷眼看着眼前自己找了许久的人,心里没半点激动,只有说不出的郁闷。
她真的很难想象,自己需要的技术是眼前之人能有的。
不等那人再度开口成脏,苏沅就忍无可忍地抬起了手。
她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些,轻笑道:“听闻先生有一手雕船的好手艺?可是能做下海之船?”
那人微微一怔,旋即冷笑:“你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爷爷就会了。”
苏沅攥紧了拳头咬牙道:“你好好说话。”
“爷爷我……”
“不然我可能会动手。”
那人话音戛然一止,苏沅面沉如水的掰了掰手指头,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冷冷地说:“我不介意,用点儿别的手段让你稍微清醒一些。”
面对苏沅直白的威胁,以及意识到自己一打二可能打不过眼前的人,男子终于学会了口吐人言。
他烦躁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沅微微一笑,不露痕迹地变了表情,对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说:“没什么,只是听闻先生技艺高超,有个活儿想请先生把把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