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林慧娘不安的搓着手,低声道:“明晰如今出息了,家里也不愁进项了,你说,咱们还让沅沅在外头跑吗?”
苏沅和林明晰没成婚的时候,苏沅怎么折腾都是无碍。
可她现在已经是林明晰的夫人了,再像以往那般在外抛头露面,只怕是……
林慧娘不懂太多规矩。
可进盛京这些时日,多少也知道了一些。
平头百姓家的妇人,为了谋生不得不在外是无奈。
可从未听闻哪个官家夫人时常在外走动。
若是不慎,还容易给夫君招惹祸患。
林慧娘未出口的担心林传读心里清楚。
他轻轻一叹,说:“怎么会突然想到说这个?”
林慧娘苦笑了一下,说:“我刚想去找沅沅说话,看到她换了身男子装扮的衣裳带着来福出去了。”
两人的动作都很娴熟。
想来平常也多是这么做的。
林慧娘见了,不可避免的会想一些有的没的。
林传读早年走街串巷接触的人多。
见识也多一些。
对此倒是比林慧娘想得开。
他说:“咱家最难的时候,是靠沅沅在外头赚钱回来养着,才度过了难关的。”
林慧娘下意识道:“可如今不是与之前不同了吗?我……”
“能有多少不同?”
林传读好笑道:“你只想着那些个无用的规矩,可你怎么不想想,若是沅沅没这么能干,咱家如今会是什么样子?”
“明晰是出息了不假,可沅沅也是有本事的,你总不能将沅沅困在这宅子里。”
“否则像什么样子?”
林慧娘着急道:“可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不知怎么说明晰呢。”
她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林明晰,容不得任何人说林明晰半点不是。
见林传读不在意,她急得不行。
“从未听说过哪个官家夫人自己抛头露面出去赚银子的,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在担心什么呢?”
“要是让人知道了,指不定就会说咱们明晰没本事养家,故而才让沅沅在外奔走,这么说起来多难听啊!”
林传读被林慧娘掐了一下,无奈苦笑。
他说:“明晰读书做官,是靠自己的学问谋生,沅沅经商做买卖,也是靠自己的本事求生,都是凭本事养活自己,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别人爱怎么说就说去呗,这有什么可在意的?”
林传读觉得林慧娘的担心很是多余,笑笑就道:“再说了,明晰有本事没本事,哪儿是别人一张嘴就能说清楚的?”
“你这担心过分多余了。”
林传读很难理解林慧娘的心思。
林慧娘也很难理解林传读的话。
两人难得的争执了几句。
林传读无法,叹息道:“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索性一会儿明晰回来了,你就去问问他的意思。”
“左右日子是他和沅沅过,咱们操心作甚?”
林慧娘心不在焉的说是。
与此同时,苏沅也带着来福到了地方。
红袖招的画舫内。
来福刚将雕船放下,就急匆匆的跑去拿了个册子。
苏沅看了一眼:“什么意思?”
来福说:“您等的人不是还没到吗?您先看看这个,把这个月的账清了。”
苏沅打开册子看了看,眉心微皱。
“这月似乎不比上月。”
光是从账面上的收益来看,就足足少了三成。
这可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