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精。
皇上也不差。
这明摆着就是不让苏沅脱身出水。
这银子苏沅要不要,其实并无实质差别。
苏沅苦着脸要走。
见天一还想跟着,赶紧说:“别了,一瞧见你就没什么好事儿,告诉我林明晰在哪儿,我自己去寻他便是,不用你送。”
天一无辜的指了个方位,说:“应该是在那儿,您顺着过去便能找到。”
苏沅心累的摆摆手走了。
天一目送着她走远,扭头折了回去。
阁楼里,皇上正在泡茶。
听见动静,头也不抬地说:“送走了?”
天一笑笑。
“自己走的,说是不要卑职送。”
皇上好笑的摇摇头没说话。
天一与皇上是从小到大的交情。
没了外人在场,相处少了几分刻意。
见状好奇道:“先前见着她,陛下为何说可惜?”
皇上动作稍微一顿,指了指苏沅离去的方向,无奈道:“良才难遇,奇才可倚。”
“此人若是个男子,必可成就一番功业,只可惜身为女子,一身才华机敏,注定是可惜了。”
皇上叹息得诚挚。
天一倒不怎么在意。
他说:“虽是女子,可她做的事儿也不比男子所为差。”
“这样也很好,无寻常男子假大空的前程抱负,不被世俗所缚,能成就的事儿也不少。”
皇上闻言猛地一怔。
过了一会儿才笑道:“是朕想岔了,你说的何尝不对?”
“她与林明晰一动一静,二者相辅相成,若无意外,日后定能给朕莫大惊喜。”
“如此甚好。”
阁楼里的谈话尚在继续。
苏沅也顺着人群找到了与自己失联好一会儿的林明晰。
林明晰正在与人说话。
苏沅不认识那人。
可瞧情形二者相谈甚欢,相处得还算不错。
苏沅不愿打搅,索性自己找了个角落蹲着,将怀里被捂热了的信封摸了出来。
信封拆开,先拿出来的是三张金票。
实打实的金票。
苏沅盯着金票上的数字暗暗咋舌,默数了三遍仍觉恍惚。
不愧是占据了天下的大富人家。
不出手则已。
出手一鸣惊人,很是不凡啊!
苏沅咽了咽口水将金票收好,又在信封里找到了一张纸。
纸上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林明晰之手。
苏沅好奇的盯着看了半晌,眼眶慢慢的就红了。
林明晰虽是在与人交谈。
可始终不见苏沅追上来,难免心不在焉。
与他说话之人见景知趣,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动声色的就找了告辞的由头。
林明晰顺理成章与人道别,马不停蹄的回头。
然后就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找到了姿势不雅蹲着的苏沅。
察觉到苏沅的情绪不太对。
林明晰试探的叫了声沅沅。
苏沅揉了揉眼睛,掩饰什么似的仰头道:“林明晰你是不是傻?”
林明晰啊了一声,茫然又好笑。
“何出此言?”
苏沅将看了不知多少遍的纸贴身收好,红着眼哑着嗓子说:“人人都写前程抱负忧国忧民,你写的什么玩意儿?”
“那点儿男女之情全扯到纸上,写成了诗还让人看,你知不知道羞?”
“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惧内?嘲你没出息?”
林明晰恍了片刻,才意识到苏沅说的是什么。
他蹲下身看着苏沅的眼睛,字字含笑。
“我不怕。”
“所爱如你,毕生之幸。”
“你是我不知求了多少世才得来的福气,我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吾爱是你,我为何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