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只怕是一时半会了不了。
钱奇安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
略带迟疑地说:“会不会是闫修示意他这么做的?毕竟元谋远可是闫修一派的人。”
林明晰闻言,脑海中萦绕的迷雾越发扑朔。
他不太确定地说:“浣纱事发,牵扯到的人不少,闫修虽是保住了自身,可到底是刚犯了忌讳,少不得要夹着尾巴安分守以表忠心。”
“按理说闫修此时正应该是蛰伏养晦的时候,他如此纵容手底下人大肆贪墨,这是不是不太合乎常理?”
南正奇闭了闭眼,沉声道:“元谋远此人,志大才疏,明面是闫修一党,可实际上并不受闫修信任,平日里也只是跟在闫修身后捧臭脚的时候多。”
“依闫修的性子,也绝不可能在这种关头,干出这么蠢的事儿。”
“这次只怕是底下人私欲难压,背着人做出来的勾当。”
钱奇安满脸嫌弃的呸了一声,没好气道:“怀北都穷成这样了,还贪这里的东西,这群人还真没一个是玩意儿的。”
南正奇阴沉着脸不言语。
林明晰说不清什么滋味的轻轻一叹,沉声说:“元谋远不好相与,他背后的闫修也不好招惹。”
“宋大人这次打了钦差大臣,只怕是要惹上麻烦。”
就算此事不是闫修指使。
可元谋远怎么都算是闫修一派。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挽回自己的形象,闫修也绝不可能让这里的事儿有机会传到皇上的耳中。
宋朝晖纵有千般委屈想言,可他的信和折子,总要历经无数驿站才能送到皇上手中。
而闫修在这途中的眼线何止千百?
想拦截一封来自地方的折子,简直易如反掌。
地方官无诏不得离驻守之地。
宋朝晖的诉苦不可能上达天听。
闫修和元谋远却是能直接面圣陈情的。
届时一方巧舌如簧。
一方有苦难言。
吃亏的只能是宋朝晖这个无权无势的小知府。
林明晰能想到的,南正奇自然也能想到。
他闭着眼想了想,突然说:“你俩去宋大人的府上走一趟,就说……”
“报,宋大人府上来人了,说是有要事请钱公子和苏公子过府商议。”
这样要命的关头,宋朝晖不想着怎么处理事情,反而是派人来请谁呀和钱奇安。
显然不太对劲。
南正奇停顿了一下,皱眉道:“清行,你与他们二人一同前去。”
“切记,遇事不可大意,也不可让元谋远见着你们,速去速回,不得耽搁。”
林明晰和钱奇安领命去了。
苏沅收拾好了出门,在途中了都还是一脸的茫然。
她不知城门口的热闹,琢磨了半晌还有点疑惑。
“宋大人这么着急着请我们过去,难不成是要还咱们的银子?”
花出去的银子苏沅不心疼。
可若是能回本几分,苏沅也是乐见其成的。
谁会嫌兜里的银子多呢?
钱奇安听见忍不住扑哧乐了出来,好笑道:“你想什么呢?”
“他不找咱们再借点儿就是好的了。”
还?
元谋远送来了一堆沙子谷糠。
他拿什么还?
苏沅茫然的眨了眨眼,下意识的看向了林明晰。
林明晰无奈点头,表示钱奇安说的都是对的。
苏沅立马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她十分抗拒的捂紧了自己的小荷包,一脸直白的拒绝。
“他都穷成什么样了还借?想什么呢?”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