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作罪证押送上京的徐泾,在大理寺中将所有能包揽的罪行都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等复审定罪,签字画押的当夜就在死牢中咬舌自尽。
相关官员悉数被停职待查,沸沸扬扬的在盛京城中闹了几个月,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来福低着头说:“该死的人都死了,只可惜,没能借此机会将那位拉下马,死的都是帮凶罢了。”
明眼人都知道,浣纱城案与闫修脱不了干系。
可光是知道没用。
得拿出说话的证据。
闫修在案发的第一时间就以看人不准,教学生不擅的名义告假于家,多日不上朝堂。
而与此事有干系被牵扯进去的闫修一党,一个比一个的嘴硬,不曾供出闫修不说,能包揽的罪都一力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最后不是畏罪自杀就是暴毙身亡。
满打满算,竟没一个能活到二审。
死了这么多人,将闫修保在了一个无人可动的位置上。
饶是那位心中憋了多大的火,也不得不在朝臣的劝说下让闫修返朝辅政。
浣纱城案就此落幕。
风大浪急。
却不曾烧到浣纱城中。
就像那位曾经借南歌离的口对苏沅说的那样,再大的风波也不会牵扯到他们的身上。
他会尽可能的保全这些在暗中出力的人。
苏沅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下去不少,心念神转之间,突然想到了个事儿。
她狭促的眨了眨眼,好笑道:“乐家什么反应?”
苏沅之前在浣纱城,可没少打着乐府小公子的名号胡作非为。
徐泾等人,只怕至死都认为,乐家与自己是一条战线上的。
如今徐泾等人畏罪自杀了。
乐家娇贵的小公子跟着已死的包正弘出了一趟城,就此没了下落。
只怕是不能轻易罢休。
来福听完也禁不住乐出了声。
他唏嘘道:“乐家老太太是个泼辣蛮横的,年轻时就不讲理,这会儿年纪大了脑子不中用,更是糊涂得不行,近些时日,可是卖力的干了不少让闫大学士烦心的糟心事儿。”
乐府小公子早就死在了路上。
只是无人知晓。
乐府中人,还真一直以为他在浣纱城作威作福安逸得很。
骤然得知小公子被人带出去丢了。
那人还恰好和闫修脱不了干系。
他们遍寻人不获,无处发泄的怒火全然就冲着闫修等人去了。
闫修势大。
背地里也记恨着乐家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子,一去就坏了自己多年谋划。
本就看乐家上下不顺眼。
恨不得除之后快。
可乐家能在盛京城中为非作歹多年,自然也有他的底气。
这两家因一个纨绔子彻底撕破了脸。
官场上明面的针锋相对不说。
暗地里闹得可谓是不可开交。
平白让隔岸观火的人捡了不少乐子。
来福乐够了,满是唏嘘地说:“大学士近些日子诸事不顺,听说还病了好一段时日,只怕是过得不太顺心。”
苏沅玩味的啧了一声,好笑道:“他不顺心就对了。”
帮凶都伏诛了。
这么个罪魁祸首却顺心如意的活着,让浣纱城中无辜枉死之人的灵魂何处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