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不多时,苏沅就露出了醉意。
他醉酒时姿态明显,连耳朵都是红的。
说话也不太自然。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来福苦笑道:“少爷,酒水伤身子,您可不能再喝了。”
苏沅犹自不听,端着酒杯还要去找人喝酒。
来福无法了,只能是将人堪堪扶住了,不太好意思的对着包正弘说:“包老爷,我家少爷不胜酒力,这会儿已经不能再接着喝了。”
“要不我就先送少爷回去吧。”
来福这话无可厚非。
包正弘正想答应时,苏沅却仗着酒意就说:“不回去!”
“我还能喝!”
“我不走!”
苏沅耍起了酒疯,那浑人的架势当真是拿捏得足足的。
别说来福只是个下人,看那情形,就算是主子来了,也不见得能将人劝得住。
来福苦着脸没了法子。
包正弘见了,索性就笑着说:“小哥不必着急,公子不过是多喝了几杯不甚清醒罢了,要不这样,我给公子爷安排个厢房,你带着他去厢房里歇会儿,喝碗醒酒汤,想必要不了多久,自然就醒了。”
来福对此求之不得,赶紧低声与苏沅打商量。
苏沅这会儿看起来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
也不知听没听清来福的话,迷迷糊糊的就被来福扶着往外走。
包正弘招手叫来了一个丫鬟,引着他们往后院厢房的位置去了。
进了厢房,来福去端了醒酒汤,再三谢过带路的丫鬟,然后才亲自进屋守着。
醉得不轻的苏沅撑着将醒酒汤一饮而尽,摁了摁眉心,低声说:“衣裳呢?”
来福将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包袱递了上来,见苏沅接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公子,府上今日设宴,必然是戒备森严,您贸然行事,只怕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苏沅打断了来福的话,轻飘飘地说:“跟豺狼斗法,不冒险如何取胜?”
来福还想说什么,苏沅却说:“你去外边守着,谁来了都不许进来。”
“我会尽快回来的。”
来福迟疑一瞬咬牙说了好。
苏沅转进内间,将来福拿来的衣裳换上,小心的掀开窗户一角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无人留意后,轻手轻脚的推开窗户,侧身一闪就翻了出去。
与此同时,包府上也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听门房来报说是钱奇安来了,包正弘面上多了一抹诧异,像是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谁来了?”
门房并不知钱奇安的身份,闻言也只是带着疑惑说:“那人自称钱奇安,余下并未多说。”
包正弘扭头看了坐在上首的徐大人一眼,略微正了正神色,沉声道:“我去看看。”
若说别人,包正弘或许不知。
但是曾经的南正奇得意门生,在盛京城中靠着离经叛道出了名的钱奇安,包正弘却是听过些许此人的名声。
钱奇安这人出身高,背景也厉害。
虽说不走仕途走了世人皆瞧不上的商道,可最后的闯下的成果也不小。
谁都知道他是南正奇的得意门生,南家之乱前后牵扯进去了多少人,此人最后却能安然无恙,由此可见,这人的能耐到底有多深。
包正弘心里嘀咕着此人怎会前来,到了门口,脸上却是热情的笑。
钱奇安摇着手中扇子正在打量门前的狮子,许是听见动静,幽幽回头见着门前站着的包正弘,未曾言语,唇边就先带了三分笑。
他收了手中折扇,对着包正弘轻轻一笑,说:“这位想来就是大名鼎鼎的包大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