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气结的切了一声,坦诚道:“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可见人的好奇心太强了,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儿,跟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相比,我可能还是更想好好的活着。”
只有死过的人,才知道活着有多不容易。
苏沅自觉小命来得不易。
完全没有拿小命开玩笑的兴趣。
南歌离见她是真不问了,无奈之下遗憾叹气。
“罢了,你既是不愿,那也不勉强你,我要在此处盘桓些时日,你就在城里随意逛逛,等我的事儿办完了,我们再去下一个地方。”
南歌离不勉强,苏沅倒是有些意外。
她狐疑的看向南歌离,不解道:“不勉强我?”
南歌离闻言笑出了声。
“何必勉强?”
“都是世间缘法讲究个你情我愿,你我还有半师的情谊,我总不会为了这种事儿为难于你。”
苏沅说不清什么滋味的松了一口气,心不在焉的跟南歌离说了几句话,就借口自己累了先回了房间。
苏沅走后,南歌离摆弄着桌上的茶,也不喝,只是一味地看着。
南风从外头进来,见了就说:“茶想必已经凉了,我去给小姐换一杯把。”
南歌离摆手制止了南风的动作,望苏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那丫头回房了?”
南风点头。
他像是有些不确定,轻声道:“小姐,为何要让苏姑娘去做此事?她无意于此,万一……”
南歌离打断了南风的话,直接说:“你觉得,目前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吗?”
浣纱城一带是一滩不可见底的浑水。
豪富之下不知埋了多少枯骨亡魂。
这里更是牵扯到不可说的朝廷机密,被当地官员上下一气打造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想知道点儿什么货真价实的东西,无异于是难于登天。
南歌离在外行走多年,认识她的人不多,对她有印象的官员却不在少数。
饶是乔装打扮过了,也难免会流露出被人察觉的端倪。
她不方便出面。
只能是找一个信得过,又有能耐从这滩浑水中全身而退的人去。
苏沅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南歌离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轻轻道:“沅丫头胆大心细,又有常人缺乏的勇机和见识,还会点儿武艺,我满打满算的看了一圈,就只有她最合适。”
南歌离说的,南风都承认。
可南风却不得不说:“但是苏小姐并无此意,若是她执意不愿,小姐又该作何打算?”
南歌离轻轻的呵了呵,苦笑道:“不同意不是人之常情吗?”
这样深不可见底的泥潭,有谁会轻易同意踏进呢?
若非是泥足深陷,她又怎会……
南风无声皱眉,沉声道:“那要不,属下想想法子,让苏姑娘改主意?”
南歌离微微摇头说不可。
她闭上眼缓缓呼出一口气,淡淡地说:“沅丫头看似性子和软好说话,其实比林明晰可心狠果断多了,这样的人,若非她自己心软同意了,你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若是逼急了,说不定天不亮小丫头就撒丫子跑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南风低着头不说话了。
南歌离幽幽道:“没事儿,她想去什么地方就让她去,过些日子,她会同意的。”